赵姨娘无法,说赵国基道:“刚刚你还说要重整家业,将来给我和环哥儿有个说的出口的娘家,现下我给你机会,你又不愿意了,果真是不愿承我的情,还是不肯上进?”
赵国基一听这话,更是惭愧,颤巍巍的接过来,看着齐整整的地契,心里无限的感慨道:“妹子回去和环哥儿说,若是赵国基以后胆敢背了他,天打五雷轰。”
惹得赵姨娘用帕子捂着嘴笑道:“好好好,我回去立马告诉他,为安全起见,不如你写个契书立个字据如何呢?”
赵国基急急的道:“我是不识字的,不如现下我叫了隔壁的秀才过来,笔墨纸砚倒是现成的。”
赵姨娘笑着瞥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就说你不善玩笑的,这开玩笑的话也是听不出来。”
赵国基却道:“妹子玩笑,我说的却是真心话,只看我以后罢。”
赵姨娘笑着点点头:“既如此,咱们便一起好好经营,给环儿,也给自家一个好前景罢。”
老张家的在一旁看见了,倒是惊讶于赵姨娘的出手大方,一个及笄礼就给了这许多的田地,将来赵国基家只怕是要起来了,更是坚定了和赵国基家的联姻。
赵国栋家的,名唤钱娟,小名做婵娟的远远的看见了赵姨娘正坐在炕上与赵国基说话,想着近日府里传着贾政对贾环的种种器重,也怀着心思跟了上来,想和赵姨娘攀攀交情。
她的丈夫赵国栋本就是赵姨娘的亲二哥,当年和她成亲时,也是因着家底实在是单薄,给赵国基娶了媳妇,便没了底子给赵国栋娶媳妇了,她的爹娘又见了赵国栋跟着庶出的少爷略微读了几天的书,想必是个成器的,倒也不要彩礼,两家大人约定让他做了上门女婿,将来的孩子姓钱,不姓赵。赵父赵母倒是不情愿的很,自家只有两个儿子,哪里轮得到赵国栋去做什么上门女婿呢。奈何赵国栋看上了钱娟,死活非要去,在家里大吵大闹了整整几天,还绝食了几顿,赵父赵母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想不到赵国栋成了亲后不到一年,赵姨娘竟被贾政看上了,纳了姨娘,赵父赵母只是后悔,怎么当初就从了他去,略微等一等只怕这孩子就姓不得钱了。
也来不及赵父赵母反悔,钱娟滚瓜似的养下了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其中有一胎还是龙凤胎,引得府里啧啧称奇,更让钱父钱母得意非常,那钱槐就是钱娟养下的。
赵国栋自家有些个识字底子,岳父又在府里有些个威势,赵姨娘也帮着在贾政那里吹了吹枕头风,不几年竟坐稳了荣国府管库的位置,家里略有资产,就连钱槐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钱父在那里运动着,家里加紧让钱槐学着识字,只打算他大些也做个管库的,起码前途是有了。
为着赵国栋做了上门女婿的事,赵父赵母心里一直膈应,又和赵国基一处过活,嘴上倒也甚少提起这个二儿子,赵国栋初时来的勤快些,后见赵父赵母见了他就变头变脑,倒也来的少些了,钱娟倒是不在意的很,只叹自己的儿女少一门亲戚罢了。
现下钱娟见赵姨娘和贾环起来了,只恨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多劝着赵国栋多和赵父赵母活动活动,赵姨娘那里也很应该交际交际,也不至于现在赵国基吃了干的,她家连稀的也没有,遂想了想,索性厚着脸皮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