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对着外面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家的姑娘果然是个愚的,便是太上老君下凡也改不了她的性子了。
主仆两人正在那里说着,就见迎春的奶嚒嚒的头拨浪鼓似的左右摇着,舌头吐在外面,鼻子喘着粗气,似有多少气在心里,脚步飞快的往这里来了。
司棋皱了眉头说道:“好个没出息的老货,这又是来这里打秋风了,还是哪里受了憋气来姑娘这里发了,待我上去拦住她。”
迎春忙阻止道:“她毕竟是我的奶嚒嚒,既是我在这里,于理合该见她。”
司棋气得跺了跺脚,对迎春说道:“前日里她就来姑娘这里强借了一两银子,我就说不借,姑娘碍着面子,一定要借,结果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自借了她,姑娘这两日过得本就艰难,现再见她,只怕还要借也未可知,姑娘又不肯拒人,还不如让我现开发了她。”
说着就要紧着往外走,那奶嚒嚒已经推门进来了,迎春忙站起来拦住司棋笑道:“嚒嚒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迎春的奶嚒嚒瞪眼咋舌的在那里做了半天,方气狠狠的对着迎春说道:“可是气坏老奴了,老奴为姑娘不值。”
迎春不解,因问起:“嚒嚒这是说的什么话,可是哪里惹到嚒嚒了吗?”
奶嚒嚒气道:“果真这府里的风气不好,处处拜高踩低,见三姑娘那里旺了,人人就做那浮上水的去了。我今日里想着姑娘近来不思饮食,大概是积了食也未可知,本想着去厨房里给姑娘要一盘山药枣泥馅的点心,也许能克化的动些,不料想那柳家媳妇果真势力,一发把我给连消带打的撵了出来,上赶着去给侍书那个人小贱人去做什么鹿脯去了。我气不过,也要些个鹿脯,那柳家媳妇却说什么这鹿肉本就是兰夫人现存在厨房的,如今公中没有买鹿肉,给不了我,就是那侍书也跟着起哄,只说待公中买了鹿肉再给姑娘送过来。姑娘你听听,果真是狗眼看人低,因着姑娘不争气,那起子势利眼也跟着欺上老奴的头了,稍后只怕还要尿到姑娘身上才是。真真让老奴心寒。”
起先那奶嚒嚒说些有的没的,司棋只做一个屁听听,听听且过了,及至听得后面,越听越不是滋味,顾不得迎春的阻拦,径直和奶嚒嚒骂了起来:“您老人家要私自给小孙子要些什么,就自己偷摸摸的要好了,不必打着姑娘的幌子去要,现厨房都是知道的,姑娘的一应饮食都是我们这些丫鬟帮着去要的,您都是告解出去的了,已不在这里做事的,哪里轮得着您老人家去替姑娘要什么枣泥山药糕。另,府里人是否拜高踩低我不知晓,光您老人家一个人就够瞧的了,什么姑娘不争气,什么还牵连到您老人家头上,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可不就是僭越了么,您一个奶嚒嚒,管的也太宽了些,不知道姑娘是你的主子么,且在这里有的没的一个劲儿的放什么屁?”
奶嚒嚒一听这话,两脚跳起来一房高,冲着司棋喊道:“可是我想明白了,怪不得近日姑娘不理我,赶是你们这起子小贱人挑唆的,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姑娘好,你们且在这里急什么,赶是当中吃了不少好处,只替那起子贱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