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不是你向两位老人家下降头的全部理由呢?”
静芸所说的一切,正是白雪青心中所想,听得白雪青不禁一颤,而这一颤,叫抱扶着白雪青的白暮律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次的事情和之前小打小闹的争风吃醋不一样,是真真正正地要人命的,还是他们血脉至亲的命。
所以,即使白家人再怎么偏宠白雪青,在这件事情上也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静芸将下降头的动机理由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可谓言之凿凿,又叫他们如何再坚定地偏宠相信白雪青呢……
全身心倚靠在白暮律怀中的白雪青,明显感觉到抱扶着她的白暮律,有随时收手的趋势,且周遭白登舟他们看向她的目光也起了变化,引得她不禁眸色一暗。
可恶……
白雪青想反驳静芸,问静芸这么怀疑她难道是有证据,但是她又怕静芸真的有证据。
到时候,她可真就全完蛋了……
于是,白雪青只能继续装柔弱,摇着头,可怜又无助地看看白暮律,又看看白登舟、江秋月、白长赢。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我没有……四哥相信我……”
“爸爸妈妈,你们养我育我长大,怎么会不了解我呢!我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只能打起感情牌的白雪青奋力辩解,但这只会显得她无法拿出充分的证据去反驳静芸的推理,从而更加坐实就是她给白满川、虞如烟下降头的事实。
白暮律虽然平时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了点,但他也不是傻子,本抱扶着白雪青的手也渐渐开始垂落……
“太老爷!太夫人!老爷夫人!四位少爷!你们不要误解大小姐!是我做的!我有罪!一切都是我做的!”
陈妈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白满川身前,声泪俱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呜呜呜……我只是太想让大小姐留在白家了……”
“我看着大小姐长大,实在是舍不得大小姐离开……也看不得我这善良柔弱的大小姐呜……受欺负,所以……就动了歪脑筋呜呜呜……”
“我带人给太老爷和太夫人收拾房间、整理床铺的时候,就偷拿了太老爷、太夫人掉……呜呜呜……掉在床榻上的头发,然后……去找了一个道士……”
“我没想害太老爷和太夫人的!我只是……我只是想太老爷和太夫人没有力气呜呜呜……没有力气出席那为二小姐举办的认亲宴而已呜呜呜呜……”
“老爷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呜呜呜……”
“太老爷、太夫人、老爷、夫人、四位少爷……你们不要误解大小姐,是我做的,是我做错了!呜呜呜……”
“我不奢求你们的原谅,只求你们不要误会大小姐!大小姐是无辜的啊!呜呜呜……”
陈妈将身子伏得极低,哭得地上都湿了一滩,是忏悔得很虔诚的模样,所招认的一切,令白登舟、江秋月、白长赢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白暮律也重新牢牢地抱扶住了白雪青。
感受到了局势扭转,白雪青不禁借着捂嘴哭的动作偷笑,转身扑进了白暮律的怀中,继续享受着来自白登舟、江秋月、白长赢他们对她的关切视线。
是了,白长赢他们向来偏爱白雪青,自然不敢相信是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妹妹,想要害他们的爷爷奶奶。
白登舟和江秋月就更是了。
他们俩对于自己教育方法一直都很自信,所以,在不相信给白满川、虞如烟下降头的人是白雪青的因素里,除了本身对白雪青的偏爱外,就是难以相信自己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
现在,有了陈妈的招认,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偏爱没有白费,教育方法也没有产生问题,完全迎合了他们的心理。
特别,是陈妈最后添上的一段话,让他们更加相信了他们所偏宠的白雪青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