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四见老爷消化了这个消息,似乎也看穿了他的目的,作揖道:“老爷,我的方法很简单,既然宣景不主动示好,那我们就逼迫宣景一把。”“如何逼迫?”
他清楚鼠四接下的话,应该就是鼠四所说的那些他不爱听的话。
“老爷的师傅即将寿终,已是久不闻消息,按照道理您这时转投于名师之下,亦是不违背情理,无人会在这上面指摘您道德有缺。”
季明面色如常,示意鼠四继续说下去。
鼠四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我的想法是往外传出消息,就说紫融峰上的那一位真人,欲渡您入中天道脉下,好继承衣钵。
您不需任何发声,任何的表态。如果宣景但凡有一点重视您,那么他接下来都会有所行动。”
鼠四说完便垂下头,只敢拿余光去看老爷的表情,他认为老爷之所以不改投门庭,除了易惹非议,师徒情谊之外,就是在养望。
这年头,不只山下的大巴上国讲究名望,山上也很讲究,往更高了去说,这就是正道和旁门的区别——道德。
老爷的师傅羽化,而老爷迟迟不改投门庭,这便是名望的源泉,道德的典范。这两样东西法术变不来,只能在这事儿上去得。
见老爷还在迟疑,鼠四低声说道:“老爷不必忧心,我们只是在以流言进逼宣景。
如今的形势是一步慢,步步慢,方中有传言说山上将有许多道人补缺阴职,届时这里又是一个大争之景。”
鼠四说是这般说,但是流言如风,人心似草,到时间演变成何等的境况,谁也拿捏不准,这是一把双刃剑。况且鼠四的目的,真就只是如此吗?!
宣景若不接这一招,那鼠四是不是顺理成章的劝他改投大师门下。
他修得是太乙甲部真法,炼得是控鹤功,任得是地曹虫官之职,道产依赖得是太平山的背景,方方面面都已经绑在这里,就算改投,也投不到中天道脉之下。
三天同气连枝,那就说说而已,哪个真就当真了。
季明点了点头,就在鼠四大喜之时,道:“换一个方式,想办法将兰荫方中的情况传到鹤观中。”
“老爷!”
季明抬手止住鼠四的劝说,说道:“阴谋逼迫终究是小道,以宣景大师兄的聪慧,看破只是早晚问题,到时我们又该如何共处。
如此,倒不如将事情摊在他面前,求个磊落光明。”
“那主动权便让于宣景之手,他一旦知了您的意图,就有了准备,我们就被动了。”
季明看了鼠四一眼,直看得鼠四心中颤颤,只好应声而退。
许久,庙中才传来长叹,“鼠四,鼠四,何时你才能明白有些事情能做,那便不能说。你不说,只去做,那你家老爷我就永远是干净的。
难!难!难!天下唯做事最难。”
季明坐庙许久都难以定心,走出洞外,在印台山中闲逛起来,忽然看到合山方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想起他那个久无音讯的师傅。
按照飞鹄师傅的性子,若对兵符洞中的「五芝太岁」有意,定不会通知任何人,独身前去一博,要么成功,要么.死则死矣。
若师傅能成金丹,一切的问题或许将迎刃而解,鹤观才能真的抱成一团。
只是季明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他的师傅早已经在鹤观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