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自己是要征战沙场的,能收下的人才一个也绝不能错过。
老李继续追问:“这用箭高手也不重要,重点是青龙军专属的箭矢就能证明他们谋反了?”
“不能,但是没有关系。”
董仲初目放光华、惬意微笑,再搭配刚刚那句玩世不恭的话语令老李一愣,似乎这才是自己应该追求的方向,那种天下大势为我所用的淡定从容。
可董仲初并不知道李弘传在想什么,他继续解释:“当有鼻子有眼的谣言被抛出去时,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毕竟我们谣言的攻击对象都死了,那还有谁来对峙呢?”
这个世界的这些人从来没有一套系统化的信息战理论,根本不知道意识形态这把钝刀的可怕之处,他们给大黎皇帝列出各种罪状已经是能做到的信息战极限了。
同时董仲初也暗自下定决心,将来要是有机会,自己也要弄点控制舆论的工具出来,比如报纸、小说什么的。
最终在董仲初的解释下,李弘传相信他能够把“平叛”的大义给站住了,那么就是时候商量几套具体可行的“斩首计划”了。
不知不觉,已是中午。
......
“已经中午了老爷,您用膳吗?”
说话的小厮是粱栩从郡守徐新远那里要来的,叫做小唐。
“不了,我在等人。”
粱栩吹了吹杯中茶。人还没来,茶早已凉了,吹的不过是心绪罢了。
想来如今母亲和老管家也差不多到地点了,生活所需物资他们也带在了马车上,想来短期内是饿不着也冻不着的。
粱栩将茶盏放下,缓步在房中走着。
搬进来时啥也没带,就只有一本自己写了一辈子却永远写不完的书。
若是要走也不必带走什么,就带走自己那本《砒霜谈》就行。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竟是就这么信手打起拍子哼起歌来。
“本是后山人,偶作堂前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谈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待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家仆小唐一声也不敢出,默默注视着粱栩。那放浪形骸的样子从未有人在粱栩身上见过,与他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相去太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哪怕有人告诉梁大人是这情况他都不敢去信。
实在是差异太大了。
大到粱栩自己都意识到了,自记事起就从没有过这样的疯癫状态,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可就是觉得很快乐,想要载歌载舞,想要高声念出自己最爱的诗作,想要和认识不认识的都打一下招呼。
这状态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他等的人来了以后。
当斥候给出“赵庄全庄被屠”的消息时,粱栩直接一把没忍住,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这笑声给了斥候极大的压力,斥候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粱栩挥手阻拦。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小兄弟。你想不想知道我再笑什么?”
粱栩将嘴凑近对方耳朵:“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