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自以为懂《大黎律》的傻子,这两个门房一天不知道要愚弄多少个,怎么可能被董仲初一句话给吓到。
“去去去,说了不再就是不在。”
“切,你还像懂法似得,你肚子里那八钱墨水还想糊弄老子?你以为刑部是干什么吃的,呵呵,刁民。”
董仲初见对方一步步踩入圈套,却丝毫不放松,只是将圈套逐渐收紧:“哈哈哈,我不仅懂律法,而且比两位强一些,两位若还是不肯放我们进去,信不信我今天就凭一本律法,让你们两自己扒了这身官皮。”
高个子顿时笑弯了腰:“诶呦卧槽,这踏马还来给我们刑部来讲法了,真是笑死人了。”
“行啊,你要是今天能让我哥两自己把官服扒了,我俩就从这里爬回去,要是做不到你自己从这里爬回去。”
见第一步已经达成,董仲初微微点头:“可以。”
矮个子门房催促:“行了,你快些让我们扒官服吧,我热的都快忍不住了。”
董仲初拉着郑涯交代了几句,又将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大手一挥:“郑涯,是时候展现你的高手风范了。”
郑涯听闻“高手风范”四个大字,仿若立即得到了史诗级强化一般,将背脊挺得笔直,双手环抱胸前,当中还夹着自己的佩刀,看他那眼帘低垂嘴唇微抿的样子,就如同纵横二十载求一败而不得一样。
缓缓向前走着,他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就如同用尺子量过那样,每一步都是那样自信,每一步都是无比从容,强大的气场自郑涯身上蔓延开,直逼刑部两人。
两个门房都绷紧身体死死看着郑涯,天上地下仿佛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人,黑袍无风自动,似乎佩刀出鞘就惟有饮血方还。
高手,这绝对是绣衣卫的高手。
大滴大滴的汗珠自两人头顶滑落,可他们却连动都不敢乱动,生怕一个眨眼就成了郑涯刀下亡魂。
郑涯也有点懵圈,董仲初这套“装高手”口诀这么灵验的吗,对面两人的举动给了郑涯从未有过的极致体验,这才叫高手风范,这才算寂寞如雪,以前那些幼稚的装高手伎俩实在太可笑了。
以后定要鞍前马后伺候好我董哥,因为董哥他是真的懂啊。
双方越离越近,刑部门房感到的压力越来越大,终于郑涯开口了。
“我叫郑涯,浪迹天涯的涯。这口宝刀追随我数十年了,刀名风神,刀长半丈,刀重四十五斤,用天外陨铁打造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削铁如泥锋利无双。说吧,叫什么名字,我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岂料对方彻底被镇住了,竟然完全相信郑涯是个顶级高手,举着棒子的手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这下郑涯给尴尬到了,按照董仲初给的剧本,对面应该在自己快要进刑部大门的时候一棒子打过来啊,可现在对方两个鸟人直接静若寒蝉、动都不敢动一下,这要郑涯接下去怎么演?
无可奈何,郑涯临时又给自己加了一场戏:“怕什么,打得过打不过,打了才知道。你们若是怕了,可以现在就带我去找王大人。”
一番话讲的激情满溢,把绝世高手的风采与情怀都给演活了。
两个门房就这样被唬得一楞一愣的,一直持续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娘的,他擅闯刑部是他的事情,我们动手揍他。”
砰。
两人的木棍竟轻而易举地敲打在郑涯地胸口上,郑涯微微一笑,眼神极隐晦地向董仲初看了一眼,然后就来了个西子捧心,一咕噜摔在刑部门口。
“你们准备好扒衣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