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珩竟开始骂起梁倾来,当他一开始刚说梁倾是贱人时,秦州昱却疯了似地拽起他的衣领,把他扔在树上。
事发突然,苏珩还没反应过来,背上就传来猛烈的痛感,他抬头看向始作俑者,一看不免一惊。
此刻的秦州昱竟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刚才的冷然已褪去,眼神凌厉得像是要杀人。
苏珩的潜意识告诉他,如果想要没事,最好就此闭嘴。
可是秦州昱的举动却让他更加恼火,这种恼火让他明知再说下去或许会挨一顿揍,也依旧不管不顾。
而这种让人不知死活,失去理性判断的恼火则来源于他从秦州昱的举动中得出的结论。
骂宋知霁时秦州昱无动于衷这苏珩能理解。
骂他时他无动于衷这让苏珩感到意外,惊叹于他的忍耐程度。
可是当苏珩刚要骂梁倾时,他便立刻受不了,甚至还对苏珩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儿,苏珩不禁放声大笑。
他上前一步对上秦州昱,不加掩饰地嘲讽道:“你那么在乎她,干嘛还要和我们一起向梁家施压把她赶出家门?”
“这不关你的事。”秦州昱皱起眉头,克制地攥紧拳头,言语带着警告。
“不关我的事?”苏珩说着又笑起来,“可以,是可以不关我的事。”
“不过,我平白无故地给你推到树上,这笔账总该算一算吧。”
苏珩露出阴狠的神情,话落,他便上前揪住秦州昱的衣领,朝他脸上来了一拳。
秦州昱反应也快,立马擒住他,将他两只手反手制住,厉声斥道:“你最好给我闭上你那张嘴,再让我从你嘴巴里听到不好的话,我不介意就在这里把你打残。”
苏珩即使被制止,嘴里仍不饶人,“怎么,这年头受害者还给加害者出头攻击另一个受害者了,你斯德哥尔摩吧你。”
秦州昱没有回应。
苏珩正打算再次开口,秦州昱却放开了他,苏珩立马站定,但是当他再度朝秦州昱方向看去的时候,秦州昱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了。
他的脚步和平常无异,仿佛刚才与苏珩的争吵互殴不曾发生,徒留苏珩一人气得举起拳头就往近旁的一棵树上揍。
树上的叶子随着苏珩对树干的攻击而掉落几片,发出落叶声,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脚步声,这脚步声正向苏珩而去。
苏珩见一双鞋映入眼中,顺着往上看,不禁惊讶了一瞬,轻皱了下眉。
“你怎么在这里?”
苏珩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平时的礼貌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语气也算不上好。
来人是言溯,他扫视了周围一眼,最后目光放到苏珩身上,“比赛结束,刚回学校。”
苏珩其实是想问他为什么出现在树林里,但他不想刨根问底,因为他其实并不关心。
而且,还很想远离他。
因为一对上言溯的双眼,或者是跟他聊上几句,总有被此人看透躯壳直达灵魂的一种感觉。
人,一旦被他人越过自己内心的那道保护层,总会感到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