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牧见她不说话,也没再多嘴,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尽了一个好朋友的责任劝她及时止损,至于她听不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隔了很久,秦州牧才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叹息,徐悉看着不远处正在收拾锅具的梁倾,怅然的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明白希望渺茫,以前我明白,今天见她,更觉得如此,你知道吗? 从前我只知道她成绩好, 家世好,但没想到她连相貌都这么好。”
秦州牧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好在徐悉此刻也不需要他的搭话,她仿佛也只是急需倾诉。
她说着说着突然歉疚的笑了一下,“州牧,我实话告诉你,刚才州昱哥找借口要躲开她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其实是有点开心的,尽管我知道这点欢喜是建立在州昱哥的痛苦上,他喜欢她,却不能再靠近她,还要见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唯一能选的,就是远离。”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是我却存了一点妄想,妄想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他们的接触越少,妄想他忘了她。”
她接着问起秦州牧,“我知道我自私了,可是,一个人在感情里有点小自私,难道是一种罪吗?”
秦州牧想了很久,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徐悉低声的重复着他的话,从这话中她得到了一点宽慰自己的力量。
她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和往日一样灿烂的笑颜,语气轻快:“我们先把望远镜弄好吧!”
秦州牧看她笑,无奈地点了下头,“好。”
梁倾帮着宋知霁收拾完餐具后,两人一同坐在照明灯前看着夜空。
“你介意吗?”宋知霁看着秦州牧两人所在的方向,突然问了一句。
梁倾顺着他的视线也往那边看了一眼又收了回来,答道:“不介意。”
宋知霁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秦州昱呢?你介不介意?”
他侧过身对着她的侧脸,神色认真的等着她的回答。
宋知霁本来是打算避开有关秦州昱的任何话题的,可是有些事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就像他内心的不安不是他刻意不去理睬就可以视若无睹的。
虽然梁倾上次选择了救他,可是秦州昱受伤之后她面上的担忧也不是作假的。
于是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从梁倾的口中确切的知道的答案,他想要她告诉他,她对秦州昱是什么想法。
是不是像她今晚表现的一样的漠不关心。
如果是的话,那对他来说当然很好,他会在流星雨来临之际向他坦白他喜欢她的事实。
如果不是,那他则需要再稳妥一点,等到他取代了秦州昱在她心里的位置之后,再告诉她。
不然,他可能因为自己的坦白而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梁倾扭头去看他,面前的少年坐姿端正,整个人显得很冷静,可他眼底闪过的几丝慌乱却出卖了他。
宋知霁和梁倾对视着,他看见她的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他想,他的眼睛里也是一样映着她。
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而他们对视着的这短短几秒,宋知霁的心跳得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