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的上菜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梁倾听见声响收回了手,她睁眼的时候言溯已经不看她了。
“我又为什么非要把她现在的举动往她是在意那些人的那方面想呢?”言溯手里转动茶杯,心里暗想道,“如果她真的在意,那就会在明面上表现得很清楚她是在意的,而不是让其他人从她的举动中去猜测。”
他很快地就把这个想法驱散了,甚至又觉得自己可笑。
他们开始用餐,言溯吃到一半突然问,“那天你瞧见我了吗?”
梁倾目不斜视地夹着眼前的菜,“什么?”
“你和宋知霁一起来的那天,我也是坐在这里。”他平静地说道。
梁倾稍稍回忆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一天的事,淡淡地回答道:“瞧见了。”
这个答案不出意外地又得到一声冷哼。
梁倾基本上并不思考自己是不是回答错了的这个问题。
她几乎可以断定,就算她回答说“没瞧见”,言溯也还是会以一声冷哼作为回应。
凭他对她的“恶行”的深刻厌恶,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
想到这儿,她的筷子突然一顿,要说每次他对她的好感值增加,似乎都是在她无意识的举动之下。
在她做事不是出于从他那儿得到好感值的目的时,他才会增加好感值。
想到这儿,她无声地笑了,这个发现就等于没发现。
她愈是要他的好感值,他就愈提防她,完全是一个死局。
既然怎么做都没用,那不如不做了。
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
但这只是自暴自弃的暂时念头,等她晚上回到家之后,她就又冷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总得把那件“丑闻”瞒下来。
她单腿跪在床沿边,俯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秦州昱给她的那条项链,顺势倒在床上。
她往枕头上靠,食指抵着小圆片,拇指在上面摩擦。
摸了一会儿,她突然将拇指移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浮雕图案。
上面的图案是一条小鲸鱼,像个q字母的小鲸鱼。
梁倾几乎不假思索地就知道了这个浮雕的含义。
可以说是代表他的“鱼”,也可以说是代表她的“q”。
她将它握在手心里,闭上了眼,“我应该找个时间过去看看那幢房子。”
……
自从梁倾有了去那幢房子看看的念头后,她才发现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言溯就像冤鬼上身一样,整天地缠着她。
除了上主课不用跟言溯待在一起,可以喘口气,其他时候他总是待在她身边。
既是为了监视她,也是为了膈应其他人。
每次他只要从秦州昱或者宋知霁的表情上察觉到他们的不悦,他总是得意地朝她勾唇。
梁倾不知道他有什么可高兴的,别忘了他们的赌约是“他们还爱她”就算她赢,他们不开心不正说明他们在乎她吗?
但她过了会又觉得自己跟他一样奇怪,因为她见到这种对自己有益于自己胜利的情况,她也不高兴。
好像他怎样都高兴,她怎样都不高兴。
令梁倾最感到诧异的是,苏珩竟然没来找她,言溯也没去苏珩面前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