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雨霏霏天不开,阴风阵阵四下来。
从院长室走出来,为岩午声讨的众人都沉默了,更有些人已经耷拉着脑袋。
蓝督学代道院答复的很干脆,对于岩午的受伤、“死亡”。受伤是因为与军旅班的发生了银钱纠纷,几个有关的弟子已经做出惩罚,禁足三天;这和武者间比斗受伤相同,道院要一视同仁。死亡是因为岩午境界太低且高估了自己的实际武力,与纠纷无直接关系。
“公正?哼!就是笑话!”张有道一掌拍在身旁的树上、雨水四溅,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公正,是求不来的!”东城雪同样一掌拍下。
“那就这样算了?”一个敦实的少年也重重的拍了一掌。
“绝不能算了,今天是岩午师弟,明日就可能是你我!”梨花雨气愤地道,“咱们必须做点什么妹,要让这些人渣害怕,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
“怎么做?”敦实的少年问道。
“比斗我们也不擅长……”段子安道。
“段师弟,你是在讥讽我满鑫吗?”敦实的少年眉毛立了起来。
“满师兄误会了,师弟这不是在想办法呢吗。”段子安连连拱手。
“那段师弟说说有什么办法?”满鑫追问道。
“这……这找道院也不成,不如我们直接找太尉府?”段子安还真被逼出一个方法。
“这也是个好主意。”梨花雨点头认同。
“可如果太尉府也不管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得靠自己。”张有道摇头道。
“我们应该立下自己的规矩,我们能够维护的规矩。”东城雪看向周围几人。
“石师弟,你怎么看?”东城雪看向不远处一直不曾言语的石唯。因为这次串联,原本不太熟悉的几人也算正式认识了。
石唯此刻脑子里仍是挥之不去的蒙面人尸首,呼吸中仍感觉有浓烈的血腥味道,因此他刻意地离他人远一些,整个过程中也是一言未发,生怕他人嗅出“凶徒”的味道。
“师弟以为……有些事我们可以自己来。”
“怎么来?刚刚大家都说过了。”东城雪眼中出现了一丝厌烦。
“我们下院可以拒绝军旅班的任何丹药、符箓、符器的购买,更不会给他们做释文,这样……”
“孤立他们?”
石唯点点头,“制造比斗的机会,以强对弱。”
“他们可是厮杀出身啊?”段子安缩缩脖子。
“等待机会,制造机会,以多对少。”
“想法不错,可是怎么知道谁强谁弱呢?”满鑫问道。
“不是有武院吗?”石唯看了一眼这个险些让自己莫名被打的同窗。
“联手?”满鑫的脸不自主地抽了抽。
“假借也未尝不可。”张有道点头,“这事不用急,尽量不要留下把柄。牵扯到军旅还是很麻烦的。”
“我可不是君子,在进入道院的那一刻就不再是。”满鑫看了张有道一眼,“师兄你们慢慢商量,我先行一步了。”
“师弟可不要鲁莽!”张有道冲着满鑫的背影喊道。看着满鑫只是摇了摇手不由叹了口气,“打蛇不死随棍上,倒持干戈授人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