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请。”
看到那空旷的房间除了一张空床竟别无他物,黄教习不由地嘴唇哆嗦着,“这是谁把遗物都收走了?一点念想都不给留?”
“弟子不知,弟子回来时就是这般模样。或许是院里的同窗或者是督学吧。”
“这……这……”黄教习终究还是没有在弟子面前骂出口。
“老夫送他的炼丹心得呢?也不见了?”黄教习突然像失去了宝贝一样床上床下好个仔细地查看。“那可是老夫几十年的心血啊!”
石唯默默退出房间,站在屋门口等待着。
“石小子,你可知岩午埋藏时可有遗物?”黄教习很快走了出来。
“据弟子所知,师弟入葬时只有一个布单,连身衣服都没有。不过师弟在被凌辱时是被扒光了衣服的,连笛子都被那几个畜生搜走了。”
“被扒光了衣服?”黄教习眼中突然变得殷红,“竟然如此凌辱我门下弟子,这几个畜生老夫容不得他们。”
站在那里平息了半晌的怒火,黄教习才长出了口气,“我这个本师本事不大,愧对自己的弟子啊。石小子,老夫日后炼丹若有所求还望不要推脱啊。”
“教习太高看弟子了,当然炼丹巧合为之。今日再炼怕是再也没有那样的运气了。”石唯拱手道,“教习有事弟子自然愿意奔劳,弟子就怕没那么大的本事耽误了教习的好事,也怕弟子没有时间让教习会错了意。”
“唉,老夫不怪你。若不能给弟子伸冤,老夫也真不好再来找你了。小子,老夫就此告辞了。”
不待石唯施礼,黄教习已背负手手,佝偻着身子慢步离去。
“教习慢走。”
看着黄教习一下子老态尽显,想着教习背手之际腰间闪过的一丝金光,石唯一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教习。说朴素吧,要紧系个金丝袋;说是来祭拜自己的弟子吧,偏又不顾脸面地找寻炼丹心得;说是没有城府吧,却又说话滴水不漏。
看看天色,石唯打开院门,走到了乱葬岗。接连两日的雨水冲刷下,早已抹平了坟包的存在。石唯有模有样地对着土岗施了一礼,口中一阵念念有词,这才向后山深处走去。
在林中肆意地施展着七星步,却感觉这身法在赶路时并不快捷。甚至想要登上树梢都做不到。可为什么叫“登云步”呢?
几番折返,在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之后,石唯再次钻入了山洞。
斜坡上自己遮掩用的两块石头仍在,石台上的岩午师弟却不见了踪影,上次带给师弟的包裹也不见了踪影。
“岩午师弟!岩午师弟!”石唯轻轻呼喊了几声,在附近逡巡了一圈。难道师弟已经走了?可斜坡的石头明明还是自己摆放的模样。
石唯不由地看向山洞深处,那里,黑暗遮掩了山洞、遮掩了去处。石唯又抬头看看洞顶的灯笼虫,可惜不能给自己照明,还是做好准备再去探查吧。
放弃了继续深入的想法,石唯转过身来,目光所及惊得石唯僵在了原地,脚是半步也抬不起来。
洞口处,一个蒙面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石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