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赵建真的有这么牛x一亲戚,我们这些庄稼人哪敢惹他。”
李长远脸上陪着憨厚的笑容,一开口就是胡扯。
“......”
马振华认真的看了一眼李长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个年轻人,犯不着来骗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
我都快五十了,都被人整的到门口扫地了,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什么话能不能说么?”
李长远跟毛大龙面面相觑。
快五十岁,就去年公布平均63的寿命来说,差不多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活头。
“行了,你们也别为难了,赵洋是吧?家具厂是有这么一号人,学徒工,进厂快八年了,到现在都没有考级。
能说的就这么多,没事的话,你们打哪来回哪去吧。”
说完这话,马振华也不多说,只是闷着头,时不时的换个位置,扫着厂门口干净的地面。
“大龙,走了。”
李长远惊讶的偷瞄一眼,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刚巧不巧,这个时候家具厂有人出来,看到站在马振华边上的两人,脸色猛然一变:“嘿!那两个!你们干嘛呢?
不知道马振华是我们家具厂的罪人么?你们离这么近,是不是想跟他串连?!”
李长远两人还没有怎么样,马振华却是被吓的浑身猛然一哆嗦。
手里的扫帚一下就被吓的掉落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连捡都不敢捡起来。
别说说话,这会的马振华,连抬头都不敢抬头!
慌乱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你们两个?干嘛的!”
那人来到两人身边,手里拎着一根套筒黑胶折叠棍,狐疑的盯着两人。
就两人脸上闪着的迷惘来说,明显不像能跟马振华串连的人。
再看了看两人身上的打扮,还有身后有些眼熟的驴车,眉头忽然紧皱了起来:“这毛驴看着有些眼熟,黑瞎子沟的?”
“哎?”毛大龙心中一咯噔,不受控制的抬起头错愕了一声。
反倒是李长远,心头暗道一喜的同时,表面上却是怒目而视,继续说着瞎话,一点都不担心被吓地蹲在地上的马振华给戳破:“我说这位同志,不要看着毛驴就说眼熟好不好!
不知道我们六道沟跟黑瞎子沟的人不对付了?
十五的赶集的大好日子都给输了!说我们是黑瞎子沟的?你这不是埋汰人呢么?
不就是头一次进城没经验,想问问邮局在哪个地方么?
咋的了,你们城里人了不起啊!问个路都吆喝人?看不起人怎么的?”
“六道沟的?”
听到不是黑瞎子沟的,那人忽然就变的警惕起来。
犹豫再三的看了看两人身后的毛驴,又看了看毛大龙那有些流里流气的模样,忽然晦气的唾了一口:“呸,乡下人,到城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还邮局,打东边进的城,左手边一转,直直走就是南头的邮局!这是北头!但凡你再往前走走,那都得跑过界去了。
走走走,没事不要在我们家具厂乱转悠。
看着这毛驴,我还以为有东西没有拉完呢。”
那人晦气的摆了摆手,驱赶两人离开。
眼瞅着李长远两人背着身离开之后,又狠狠地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姓马的!你已经不是家具厂厂长。
老实在门口扫你的地!不要没事找不自在!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