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气不生气的?我就是咱们屯里土生土长的人,还能听不得玩笑?
都是膀子扛头,谁还不一样?”
口中打趣了一声,在毛大龙不解的目光中,李长远突然站起身来。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毛大龙还是跟着站起了身子。
“赵建?”
李长远眯了眯眼睛,神情冷漠。
“哎,你还知道我名儿啊?我说李长远,都是知青,这先来后到的,怎么没见你到我们那边跟我们说说话?
怎么的?
你一个新来的,还看不上我们这些老知青,准备一个人孤立我们?”
听着李长远叫着自己的名字,赵建也没觉得意外。
之前的事情,赵建都听赵会计说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李长远知道他跟赵梅还有赵会计的一些瓜葛。
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当是李长远在城里有那么一两个消息灵通的朋友,能够打听到这方面的事情。
至于有没有这个朋友?
开玩笑,秦桧还有仨朋友呢,更别说一个高中毕业生。
“一个人孤立你们?那我可真的是好大的面子。”
李长远也不生气,也不管毛大龙那一脸怒色,反而眯着眼睛轻声笑了起来:“既然你都说我一个人孤立你们了,那你这会过来,是想开了?准备到我这低个头,然后请求被我接纳?”
这年头,抱团思想依旧根深蒂固。
先来后到,同年不同年,很多无形的壁垒,同时出现在一群人之中。
“你!”
赵建吸了吸鼻子,怒火不觉之间涌了上来。
自打知青院的人知道他跟赵会计的一些关系后,还真没有像是李长远这样倒反天罡说话的。
“你看你,又急。”
没有想到赵建这么容易就生气,李长远挠了挠鼻子,口中继续打趣着:“不就是我没打算接纳你么?至于这么上脸么?
你看你这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到赵会计家喝了酒呢。
啧啧啧,该说不说,这酒味道挺正的吧?什么时候喝的?怎么干了一天的活,到现在还没散啊?
总不是刚才没在院里跟其他知青一起吃饭,一个人偷跑到赵会计家里享福去了吧?”
李长远开口打趣,看着赵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赵建,赵梅,赵洋,加上赵会计。
这几个人跟老白家的关系,李长远如今也只是隐隐有些怀疑,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你...你胡说什么呢你!喝酒!你才喝酒!我那是肚子不舒服,到外面跑趟去了!
喝酒?你到跑趟的地方吃饭喝酒?!”
赵建红着脸,怒火转而变成了支支吾吾,说是在反驳李长远,实际上更像是跟身边的其他知青解释。
毕竟他是真的喝了酒,也是真的去了赵会计家中。
不过这话才刚说出来,赵建就恨不得朝着自己脸上抽上两巴掌。
跑趟!
那不是在骂赵会计家是厕所么!
那不是骂自己之前吃的都是米田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