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屯里最先富的那个,李长远的举动,是有着一定的示范作用。
知道李长远要盖房子,屯里能掺和到手工小组之中的,家家户户也感觉日子有了盼头。
都是屯里人,谁还能怕吃苦?
就算今年赚不到,那不还有明年的呢?
这会的黑瞎子沟就认准了一个道理,跟着长远混,早晚住新房!
第二天天刚亮。
李长远这个会计就正式走马上任。
对了一下账本,盘了一下大队的仓库,李长远这才知道黑瞎子沟到底有多穷。
不说有老鼠来了都得扔两包谷子的磕碜味儿。
却也没好到哪去。
家家户户倒挂的账目就算了。
屯粮食的仓库里面,更是将将剩着备用的种子粮。
说句不好听的,但凡这一次的知青多上那么一个两个,黑瞎子沟就得去公社借口粮过关。
屯里跟城里不一样。
不是每个月都吃定量。
像是黑瞎子沟,那都是每年打了粮交公之后,等着上面返还回来,然后消账本,兑工分。
先补足去年的倒挂,然后领今年的口粮。工分不够,那就得重新挂上一笔。
黑瞎子沟的工分价值低,按照往年的账目来看,屯里没有几家是能把剩下的工分换成现钱的。
这还只是大队的账目。
大队跟供销点的账目,更是一笔烂账。
看着黑瞎子沟账面上剩的那些钱,李长远不由得感叹一声:“要是没有我,屯里今年上哪弄钱买大牲口去。”
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收拢着东西,趁着屯里没什么人,李长远一个人扛着锄头铁锹,悄咪咪的摸到了赵方海之前的屋子。
里里外外找了好多遍,终于在院子里一块用来垫脚的石板上,琢磨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往下挖了足足三十公分才挖到石板的边缘。
“他大爷的...赵方海是脑子有坑吧?搬了别人的碑当垫脚?!”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李长远,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坐在一旁的地上呼歇呼歇的同时,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实话实说,拿别人的碑当垫脚石,多少是有些过分了。
打了两桶水,拿出一把竹扫帚,推拉着刮去上面沾染的泥土。
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见,有些字迹却是勉强能够辨认。
“豁,那些玩意的碑啊?还是个贝子?啧啧。”
好歹间隔的年代不算太远,连蒙带猜李长远琢磨出了一些意思。
思索了一会,顺着下面留下的一些痕迹挖了挖,没挖多深,就感觉锄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拿了铁锹暴力挖掘。
一个被油纸包裹着,一角已经被刚才的挖掘坏了封口的木箱子,就这么被挖了出来。
三十公分见方,搬出来的时候李长远还觉得挺沉。
掀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些溜了光的大小黄鱼,算上一些凑数的银锭,还有一些沁了色血色的白玉,显的多少有些压箱底。
“乖乖!这是要发啊!”
东西不少,种类却不多。
不是金银就是玉,没有半点虚头巴脑的东西。估摸着不是赵方海不识货,就是后面没有来得及。
当然也有可能私下里拿出去,换成了那七百多块钱。
打了一桶水,把这些东西给扔到里面泡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