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淡淡一笑,如春风般化掉她的内劲,顿时让满屋的气氛犹如春暖花开。
漱玉暗暗心惊,这太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且不在自己之下。
只见古明慢悠悠地把寿帝如何残害生灵、吸取英灵、采阴补元、习练男女双修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漱玉神尼。
“看来,妮楠的尘缘该了了。” 漱玉的脸上飘过一抹黑线,马上又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走,贫尼跟你一起去救救我的徒儿。”
她交代古明让近卫自己回去,然后伸出拂尘,让太子抓住拂尘的麈尾。
漱玉意念一动,拂尘直起,带着古明向坐飞机一样向上直升,一会儿便站在半空中,脚下犹如踏在祥云上,向皇城的方向飘去。
古明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感到很新鲜又很刺激。
他用意元体体察整个飞翔的过程,发现这是属于“凌波度虚”,他看过这种功法,是利用同气相斥的原理,让自己悬浮在空中,然后用意念往身后、即前进的相反方向发气,使自己像喷气式飞机一样向前飞行。
这种功法,既可以在水面飞度,也可以在空中飞行。
于是,古明把周身混元气的属性收回,如真空般飘在云端上,向前飞翔。
漱玉神尼忽然感到拂尘轻飘飘地,转眼瞄了一下古明,淡淡地笑了一下,也就不再理会他,放手让他自由飞翔了。
古明感到有种成就感,这么一下就学会了御气飞行,以后外出干什么事就简单多了。
不一会儿,古明和漱玉神尼来到皇城,停在温润殿的上空。
漱玉神尼用她们独有的方式,把上官妮楠叫到了云端。
“徒儿拜见师傅。” 上官妮楠见到师傅非常兴奋,赶紧下跪行礼。
“妮楠免礼。”漱玉扶起上官妮楠的玉臂,顺便探了一下她的静脉内息,感觉上官妮楠的内力比刚下山时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但经脉里有一股乖戾之气,不时地窜动。
漱玉神尼用两只手的拇指、食指、中指,分别按住上官妮楠的太阳穴、印堂穴和睛明穴。顺时针转了七七四十九下,又逆时针转了七七四十九下。
上官妮楠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气血通畅,全身特别的舒服,她是背对着师傅的,于是顺势躺在师傅的暖酥酥的怀里,像小孩子一样,享受着慈母的爱意。
漱玉神尼满脸慈爱,用手抚摸着这个从小就跟她长大的徒儿,与其说是徒弟,更像是贴心窝的女儿乖宝。
古明看得都有点儿感动了,也有点尴尬,便借机告辞了。
“妮楠,我的乖徒儿,好了,让你受委屈了,现在你的经脉已经通畅了。”
“嗯,嗯。”上官妮楠的语调近乎呢喃。
“乖徒儿,我们离开这里吧,你的尘缘已了,随师傅回去吧。”
“嗯,嗯。”
漱玉神尼正想带着徒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有个粗犷的声音喝到:“何方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显露妖技,祸乱民心。”
话音刚落,一道罡风向漱玉神尼袭来。
漱玉神尼拂尘轻轻一挥,瞬间把罡风化为乌有,她定睛看向来者,竟是一个穿着道袍、满脸胡渣的道士,看来不是什么善类。
在他的前面还站着一个虎背熊腰、面如冠玉,剑眉星眼,器宇轩昂的中年人。看他一身帝王打扮,就知道是当今圣上寿帝了。
这时寿帝开口了,“仙家光临皇舍,有何指教,朕这边有礼了。”
寿帝说着还向云端拱手施礼。
漱玉神尼这时候有点为难,她本来是想先带着上官妮楠离开后,再告诉她为什么带她走的,现在可好,突然冒出寿帝来,这下子又要多费口舌了。
“礼就免了,我是来带我徒儿上官妮楠离开皇宫的。”
漱玉神尼说完便想赶快离开,刚一抬腿,一股强大的气场快速笼罩皇宫的上空,把漱玉神尼也罩在里面。
漱玉神尼用拂尘一挥,纹丝不动,把内力加到五成,恍如石沉大海,她只好收起祥云降落在避暑皇庄的空地上。
“臣妾参见陛下。”上官妮楠向寿帝行礼,表情很平淡,没有丝毫的波动。
“玉儿免礼,怎么不引见一下玉儿的恩师呢。”
“陛下,玉儿的恩师与世隔绝,超然三界,不兴世俗繁礼的。”上官妮楠说完,看了师傅一眼,又转眼对寿帝说:“我与陛下的尘缘已了,须知此别,终成天人永隔。”
寿帝知道,这几次与玉妃对招魂丹的修炼中,发现玉妃不但收服不了招魂丹的戾气,反而有气机走岔的风险,敢情是感觉玉体的不和谐,便以为尘缘已了。但对于从小修炼的人,寿帝也不便强留,否则适得其反,恐坏了自己的大事。
“朕驾御宇内,宁不知倾国与倾城,唯恐佳人难再得。玉儿此去,悠悠寿脉原,幸会在何年?”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此去无归期,有幸梦中见。”
上官妮楠神情有些悲戚,她集中意念,发动小周天,一下子就冲破了寿帝的气场,带着师傅,架上腾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