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聊着聊着,钟逸丰就按照小美的叮嘱,要将两条鱼儿的爱情故事讲给温淑雅听:
“温老师,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身上的书香气息给吸引住了。
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大家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听过两条鱼儿的爱情故事吗?”
温淑雅很开心地接受了钟逸丰的夸赞,一时间,她还真想不起有什么两条鱼儿的爱情故事,她轻抿着吸管品尝着咖啡,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要不,你讲给我听吧,你说话这么有趣,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故事,一定很好听。”
钟逸丰听后轻轻地哈哈笑了两声,道:
“被温老师这样的大美女夸赞一下,我浑身三万六千五百多个毛孔都舒张开了,哗,舒服,心旷神怡,精神抖擞。”
温淑雅听后低头轻笑了起来,钟逸丰便道:
“好,那我就来个班门弄斧了,这个故事出自《庄子·内篇·大宗师》:
曰: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温淑雅一听,立即睁大眼睛道:
“唔,原来是这个故事啊,我知道,看来,你的国学功底还真厉害,这原文竟然到现在都能背得下来。”
钟逸丰当然不可能说,这是自己专门做了攻略,特定花了大半小时背下来的了。
他把下巴支在桌子上,满脸的笑容,一双大眼睛含情地望着面前的温淑雅,非常温柔地说道:
“这个经典的故事就是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两条鱼儿因为湖河之水干涸之后,未能及时离开,最终受困在河岸边上的小洼之处,然后,两条鱼儿便开始相亲相爱了。
为了能活下去,从此,两条鱼儿朝夕相处,动弹不得,互相从自己的口中吐出泡沫,以此来滋润对方,不至于让对方干渴而死。
庄子看到后,便出于怜悯之心,将这两条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的鱼儿,重新放回了江河湖海之中。
但是,鱼儿的记忆是非常短暂的,当这两条鱼一入河湖之后,便很快就忘记了对方,各自独享自由自在的快乐生活了。
温老师,你说,你觉得这两条鱼儿呆在那小洼之地相濡以沫好呢,还是忘掉彼此,回到江河湖源之中自由自在地生活更好呢?”
温淑雅怎么会听不懂钟逸丰的话呢?
对于她和陆雨泽来说,背井离乡来到这南方大都市,人生地不熟,一切都得从头开始,这不相当于那故事中的小洼之地的两条鱼儿吗?
若两人真的走在一起成家立业,那不相当于相濡以沫吗?
温淑雅书读得多,也是个情感细腻的女孩子,她当然明白,在这红尘俗世间,多少贫寒夫妻就像这两条被束缚在小洼之地的鱼儿一样,过着相濡以沫的生活。
温淑雅听后,稍思考了下,轻轻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钟逸丰一听,内心大赞小美姐的神机妙算,便立即答道: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温淑雅一听,眼睛一亮,再轻声道:
“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
钟逸丰听后,立即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
“温老师不愧是教语文的,我钟逸丰服了。”
温淑雅抿嘴笑道:
“那我问你,在这现实中,你是那心生怜悯的庄子老人家呢,还是那江河湖海呢?”
钟逸丰一听,眼睛一亮,立即道:
“世人自有世人的的活法,我哪来的怜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