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王尘更紧张的是派蒙,自知做了错事,害怕无法弥补,她急忙追问道:“怎么了?不会很糟糕吧?!”
“抱歉。”
派蒙吓得嘴巴都张圆了,才见莫娜隐没水占盘,继续说道:“抱歉,你的命运很‘满’却尽是迷雾,努力拨开迷雾之后却只剩下了‘空’,直白的说——我看不透。”
“但这很奇怪。”莫娜又看向荧,“与荧布满拨不开的迷雾的命运不同,尘的命运很容易就能看清,可没有人命运会是空的……”
派蒙的嘴巴合上了,眼睛却睁的更大了。
王尘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表演出在沉思的样子。
唯有荧真正沉思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说,尘是‘不存在于世上的人’?”
“不。”
莫娜摇了摇头:“就算是‘世外之人’,只要和其他人有所交集就一定会产生命运交错的痕迹,正如我们现在在交谈,再怎么空白也该留有与我的命运交错的痕迹才对。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尘的命运被隐藏了。”
“被隐藏?”王尘一愣,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呢?
“我只是直白的说出我所看到的,不打算对此做出正面或负面的评价,但是答应的事没能做到,我很抱歉。”
“……时也命也,没关系,能告诉我‘隐藏命运’这种事要多大的能力才能做到吗?”
“不知道,我还从没遇到过……”
莫娜攥紧了拳头,表面平静,内心却在不断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对这种命运不感兴趣那肯定是假的,但她深知正是无法更改、无可违逆,命运才会被称作命运。
也就是说面对能隐藏尘的命运的背后之人,只能接受命运的自己的所有窥探都是徒劳。
她无力地松开了手,对荧和派蒙说道:“我们走吧……再晚点怕是要错过与师父对手的继承者碰面了。”
“稍等!”
荧还有话想跟王尘说。
“申鹤前些天找我们打听过你的动向,不过你只是让我们多关注关注她,却也没有告诉我们动向,你是在故意躲避吗,回去之后我可以告诉她吗?”
“她这几天没出过什么问题吧?”
“没。”
“那就好,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我明白了。”
等荧和莫娜离开后,对岸的江雪望着河面叹道:“可惜喽,你失去了一次顿悟的机会。”
“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拿到手中只是时间问题。”
“好,不枉我故意没有帮你拦住她们!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再激励你一下,领悟剑意不仅在武道上是一个新阶段,对神之眼持有者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提升,那代表着可以自创真正的战技了。”
“真正的战技?!”
“一法通则万法明,你就不好奇将意志作用于元素战技是什么样子吗?”
为了这句话,又是七天过去,虽然没有再进入过顿悟状态,但王尘踏踏实实地抓住了‘斩荻花’这种意。
如果说以前的剑是手臂的延伸,剑气是剑挥动时产生的附加产物,从这一刻起,剑真正归属于身体了,而剑气代替剑成为了手臂的延伸。
剑气可以按照意志自由地收敛、释放,可以一定程度上伸展、压缩,可以更加锋利也可以更加滞钝,并且在剑气的作用下出剑的速度也加快了,仿佛不再是剑挥动时逆着元素力带起的风,而是既定的目标在召唤着剑刃前往。
当然,目前仅限于目标是荻花的时候才有这些感觉。
“下一步要练习什么,砍石头吗,我感觉我现在能砍得动了。”结束一天的训练之前,王尘向江雪请教道。
“荻花穗多、乱、难,在让人感到棘手的同时会反向逼迫你全身心去想着怎么斩断它们,石头独独一个硬字,效果要大打折扣,不如重拾剑术。你常用的那套是叫做西风剑术吧,练那个就挺不错的。”
“剑术……万物皆有意,一套精心打磨的剑术肯定也蕴含着意,您是说让我去领悟西风剑术的意?”
“悟性不错但还不够,剑术是死的,创造剑术的人也不在了,可你和你的剑都是活的,你给它什么意它便是什么意,何须领悟?”
看着王尘沉思的背影,江雪把空杆收起,难得的主动回去吃晚饭了。
有段话他没说出来,剑术是死的,创造剑术的人也不在了,可当初创造剑术时是根据剑意推演而来的,或迟缓或紧凑,或稳重或轻佻,或凌厉如电或细水长流,剑术是死的,所能容纳的意也有个大致的范围,绝不可能真的给它什么意它便是什么意,这点就要靠王尘再去自行领悟了。
不过这天晚上又发生了一段插曲,这次不是小插曲,是大插曲。
一场不期而遇的流星雨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