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有点讽刺。
别人都在靠自己的拳头赢得这场比赛,对手是抱着要弄死他们的决心在出拳,而甘云,他只是踢出了一只鞋子,然后露出有些精致的脚,他就赢了。
谁难道还敢在荆盛的拳头下说“不”吗?
主持人只能僵硬地宣布甘云赢了,他十分失望,但也不可能阻止荆盛抱起甘云,然后一起离开了大厅。
十八层,其实并不局限于“十八楼”,每一层都有自己的高度和楼层,那大厅里往上连接的就是第一层的楼,第一层的犯人们都住在里面,而往外走就是放风的地方,就连着铁门,是甘云之前见过的地方。
他抓着荆盛的衣服,恍惚间觉得这种腾空感十分熟悉,他脑袋空空地去想,再回过神来是荆盛突然把他放下,然后单膝跪在他面前了。
“甘云,”荆盛动作不太熟练地捧起甘云的脚,他没做过这种细活,手上的茧子都磨在甘云脚背上,一下子就磨红了一大片。帮甘云穿好鞋,他才拍了拍手,继续说,“我帮了你,甘云。”
“什么?”甘云懵懂地看着他,少年用宽掌揉着他的小腿肚,经脉都被揉酸了,麻麻地都快没有其他感觉了。
荆盛有点苦恼,他正努力组织着自己的措辞,但仍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他用下巴贴着甘云的膝盖,看起来很乖巧,又很可怕:“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帮忙,对吗,甘云?”
他根本没想过会免费帮甘云做什么,一切都是有代价的,甘云既然朝他伸出手,那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大男孩喉结不停地动,他还在等甘云的答复,但已然没有了太多的耐心,所以脑袋里想到的都是些色情的画面,太多了,眼花缭乱地,一帧一帧地闪过去,已经笃定了甘云会属于自己。
他不在乎甘云是不是演的这么乖,这么软,毕竟甘云杀了司怀洲这事儿没得说,荆家和司家是有往来关系的,即便是荆盛进来了,他也知道一件事。
在初审的法庭上,甘云亲口认了罪,这才是为什么,司怀洲的那些部下没能把他捞出去的根本原因。
因为甘云自己认了罪,即便后面翻供也不行,星元年里,审判的制度早就改了,甘云那一举动或许是吓傻了,或许是以为自己没出路了,但也都做不了假。
当时,荆盛还小小嘲笑了一番司怀洲,觉得他就是脑子有病,自己都死了还维护着他那个小媳妇,怕不是被洗脑催眠了才这么爱的死去活来。
所以荆盛也不能确定甘云到底是不是装的,当然,他也不在乎,那都过去的事了,他只在乎甘云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给自己一些甜头。
甘云听懂了,也看懂了,毕竟荆盛的动作太过狎亵,他的手揉着小腿肚缓慢向上走,不一会就用指尖抵着膝盖的里面,弄得甘云酥酥痒痒的。
这种动作虽然下流,但足够明显。
甘云手心都被自己捏出了汗,磕巴地说了声谢谢,明明不聪明,却想要就这样把危机掩饰过去。
荆盛不满极了,猛地抓了一把大腿肉,大拇指陷进了大腿内侧,把丰腴的地方掐的鼓鼓囊囊,让宽松的裤子上都出现了一个紧绷的压痕。
明明一开始求助的是他,现在拒绝的也是他,荆盛原本被抚平的心又躁动起来,在这个狭窄的厕所单间里突然起身,把甘云压在了马桶靠背上。
他贴着甘云因为自己的动作吓到的脸,危险地警告他:“你为什么会觉得一句谢谢,值得我帮你做这么大的事?”
“看看那十六个可怜家伙被揍得有多可怜,而你,甘云,你这样的,曾经嫁给别人做老婆的漂亮男人,身上又这么香,一股子甜味,他们当然不会打你……”荆盛挑起一边的眉,抓起甘云的手放到自己胯下,近在咫尺地告诉他,“他们只会在你挑选对手后扑上来强奸你,就用胯下这根东西。”
“你说,有几个能守得住这破规矩,不跟着围上来,把你的后面艹得合都合不拢?”
他停顿了一下,用非常怪异的语气又说:“也许有几个会让你想起司怀洲呢!”
荆盛是在自己说完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的。
他和甘云是脸贴着脸,这个角度让他看不清甘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他只是从耳畔越来越热的呼吸声察觉到甘云好像在哭。
他向后一仰,又发现甘云不是在哭,而是在努力地把要落出来的眼泪憋着,努力不让自己哭。
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可怜,比哭了还委屈。
“你别哭,”荆盛用指腹擦掉他眼角的泪,他只是想吓一吓甘云,却没想过会弄哭他,尽管面上还是稳着的,心却已经慌了,“甘云,你别哭,我开玩笑的,我没想那么做,真的……”
他急于证明自己的话没能引起甘云的任何共鸣,他抬起手把荆盛的手推开,又捂着眼睛抽噎了一下,这才黏着声反驳道:“我没有哭。”
他只是有点累,他身体很敏感,对周围的一切都异常敏感。
自从他来到这个监狱后,四周的恶意就如猛火吞噬掉他可以落脚的地方,他们反反复复地提起司怀洲,就像是把一根刺往他心脏上扎了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