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的问题门罗没有回答，他轻飘飘地把问题又抛出去了，陪着甘云聊了一会就走了。
海妖有些飘忽地摸着自己的手，还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听得懂人类的语言了，而且也能流利地说出来，就像是天生就会，实在奇妙。
门罗刚刚一直抓着他的手，把玩之间将手上的嫩肉压得红啾啾的，甘云伸出手压在自己胸前，他的胸口缺失了一片最漂亮的鳞片，是他的护心鳞，可以让他和族人联系，但是鳞片离主人距离太远了，时间太长了，已经开始渐渐暗淡。
如果甘云不能及时赶回去，护心鳞最终会彻底失去作用，而甘云也要花费十几年的时间才能重新长回来。
因为发情期甘云已经联系了萨利很多次，可能今天用完过后，以后会很难联系上族人了。
甘云闭上眼睛，胸口慢慢地散发出光芒，很快，他就听到了萨利的声音。
“萨利，族人们已经迁徙好了吗？”
“是的，王。”萨利甩动尾巴游到宫殿的前方，有些犹豫地和甘云说，“王，我昨天又占卜了一下。”
“我们的结局改变了，而且…海神告诉我，您可能回不来了。”
那边很久都没传来甘云的声音，萨利十分紧张，护心鳞上面的光芒已经很微弱了，在幽深的大海里宛如流光，很难看得清楚，因为周围太多发光的东西，有时候萨利甚至怀疑它是不是已经不会再发光了。
他很不想相信占卜的结果，但种种迹象都表明甘云的归处不是大海，而是陆地。
可这怎么可能，甘云可是海妖啊，海妖，就应该在海里。
在几番微弱的呼吸声后，甘云的声音才响起，他说话的语调很温柔，像是春风：“萨利，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也没关系，海神会选出新的塞壬王，你不用担心我…我的命定之人是人类，也许我留在陆地上是一件好事。”
“萨利，你应该祝福我，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命定之人，不是吗？”
越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渴求，海妖拥有长生不老的能力，可他们却羡慕其他生物能够自然老去。
周而复始的轮回，落叶归根的宿命感，永远是海妖的向往。
这也是为什么命定之人对海妖的影响那么大的原因，甘云孤单太久了，尽管他生而为王，但海神并没有说过塞壬王不可以卸任——当他们找到命定之人，拥有自己的子嗣时，新的塞壬王就会诞生。
甘云思考过自己和茉莉的关系，他并不强求茉莉会爱上自己，凡事都要自己努力，就算是为了茉莉，他也会选择留在陆地的。
萨利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明白甘云的选择了：“我知道了，王。但是我希望您还是能回来一趟，因为……”
后面的话甘云都听不到了，护心鳞彻底没了光芒，化为一支普通的银色鳞片。萨利紧紧盯着它，最终脱鞋似的呢喃道：“果然…一切都不可改变。”
预言的终点是垂死的甘云回到大海，而后置之死地而后生，最终再次返回陆地。
发情期的第六天，晨时六点，甘云再度迎来了第六波发情。
高高的塔尖只有他一个人，狭窄的房间为发情提供了绝佳的氛围，甘云卷着被子，迷茫地绞着双腿，他想要呼唤曼德尔，又在开口的前一秒迟钝地明白曼德尔不在这里。
升高的温度像是催命符，甘云呜咽着将手伸到下面，摸着自己湿漉漉的生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