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潭渊不喜欢高领衣服,衣柜里七件针织衫毛衣全是低领,严俊智与人商量着买件高领的,说不喜欢,羽绒服脖颈处有扣带可以扣上挡风,但人就是不扣,北风呼呼的大冬天成日露着个大白脖子,严俊智优啊愁啊。老天大概感应到严俊智的忧愁,在人刷手机时推荐了一条编织的视频,严俊智笑了。
三天,严妈妈严父收到儿子五通电话,辅导班老师群几十张五颜六色的图刷屏,两个班的女学生男学生回答了上百个与物理与学习无关的问题,最惨的还要属严俊欣,之前她三天两头给人打电话,现在大概“报应”来了,从早上七点醒来,到晚上十一二点入睡,她满脑子不是工地工程,而是亲弟的一句:“姐,这个怎么样?”
“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严俊欣收到一张图片,是一团彩色带小绒球的毛线,若是以前严俊欣看到这张图片,少不得要夸一句怪可爱的,现在,她愤愤按住手机,咆哮出口:“姐姐姐!我没死呢叫什么叫,严俊智,你烦不烦,烦不烦!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围着个男人转,你是娘们儿吗!”
没几秒收到回复:「姐,对不起」下跟一个委屈道歉的表情包。
严俊欣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气得要背过去。一个男人天天围着另一个男人团团转,给人做吃做喝,洗衣服扫地拖地没一样不干的,感个冒跟他妈死了亲爹似的,如今为了给人织条围巾挑毛线就他妈磨磨唧唧挑了三天三夜,这还是个男人吗?
世界上最好的姐姐:颜色太鲜亮了,还有那小圆球,你到底是交了个男朋友还是养女儿。
严俊智挠头,脸红。
第五天,严俊智终于下定决心了。
第七天,回到家没多久的戚潭渊就见人抱了一堆快递进了屋,问是什么神神秘秘不说。
在辅导班,严俊智和其他老师闲聊时就摸出一团毛线俩棒针织啊织,在家,晚上吃过饭忙完教案试卷严俊智就偷偷躲进客卧,从衣柜翻出毛线棒针织啊织。
一天两天没什么,三天四天忍忍就过去了,五天六天七天八天,戚潭渊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十一点敲响书房的门,然而没人应,推开才发现书房根本没人,戚潭渊关上书房的门,转身大步流星。
客卧的严俊智,一会儿抬头望望门口,一会儿被窗外风声吓到打战,跟做贼似地,围巾织了一周了,才织不到两匝长,倒不是严俊智手笨,而是他款式图案琢磨了三天,毛线用了五种。
进度慢严俊智急啊,这眼瞅着温度一天比一天低,风一天比一天大,而心爱的人还光着脖子,万一再感冒可怎么办。
“吱呀——”客卧门开了。
床上的人一跃而起,离弦的箭一般冲向衣柜,以防万一衣柜是开着的,方便随时塞回去,等戚潭渊打开门就瞧见人背对衣柜朝着他嘿嘿傻笑。
“智,在做什么?”戚潭渊好奇问。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天冷了我来拿件衣裳。”
戚潭渊不说话,两眼盯人。严俊智手上是空的,床上是空的,所谓拿的衣裳在哪呢?
严俊智心虚,傻笑着两眼乱飘。
戚潭渊冷脸,转身走人。
严俊智笑容消失。
“潭渊潭渊潭渊……”追到主卧门唰地关上,严俊智趴门上扯着嗓子叫了老半天,一拧把手门开了,严俊智一个箭步窜到床上,掀开被子搂人,“潭渊,不要生气了,我错了,原谅我吧。”
“智,刚才在做什么?”戚潭渊第二遍问。
“没……没什么……”听到如此回答戚潭渊被子一扯蒙上头,任天打雷劈都不为所动,严俊智哄了好半天人就是不理他,差一点点他就将刚才做的事全盘托出,但话到嘴边严俊智咽了下去,他想给人一个惊喜。
“潭渊,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严俊智也钻进被子里,在昏暗的被窝里搂人亲人,腻腻歪歪喊人,那音调拉得比长颈鹿脖子还要长。
没多久两人俱是满头大汗。戚潭渊最先受不住热,脑袋从被窝探了出来,贪婪呼吸新鲜的空气,严俊智紧随其后,脑袋一钻出来两眼直了。
闷了许久,戚潭渊的脸不正常的红,潮红绯红,红得可爱,红得娇软,两只桃花眼雾蒙蒙似下了场桃花雨,眼尾仿佛描了细细的红色眼线,一颦一喘,妩媚多姿。
严俊智登时就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