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星期就过年了，也就是说，我们这学期的就快要结束了……”话音未落，班级里立刻沸腾起来，老黎放下保温杯一拍桌子，“安静安静！听我说，别高兴得太早了，学校决定下个学期就要上晚自习了，上到十点半，周六周日也要上课，你们的休息时间只有周六下午到周日上午，周天下午也要来上课……”
“啊……”异口同声的失望声。
“啊什么啊，还有几个月高考了，你们这个状态能考到什么大学？”老黎说，“这是内部消息，这学期新出来的政策，我知道你们都有上补习班，平时放学后留在学校学习的人也很多，正好学校给你们安排课程，就和平常上课一样，别抱怨，你们已经比很多地方都开始的晚了，衡水中学，你们知道人家的生活作息吗……”
程溯坐得端端正正，薛鹤年懒懒散散地支着下巴，半个身子靠在程溯身上，仿佛没骨头似的。
程溯怕人看出他们的关系，抬手在薛鹤年的大腿上点了点，薛鹤年打了个哈欠，索性把他的手抓住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十指紧扣起来。
程溯挣了几下没挣脱，也就由他去了。
“小溯，太好了，又可以和你待久一点了。”薛鹤年压低声音对他说，眉眼弯弯地笑，“不过我还是希望有周末，这样可以去我家做……”
程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这周四期末考试，考完就放假，这次学校为了让你们过个好年，卷子出的不难，好好考啊，上次数学让隔壁班超了，你们老戴念叨了好久，这次一定要反超啊……”老黎说，“这次放假十五天，考好了大家回去好好享受假期，行了，就这样，学习！”
传达的信息太多，班上一时难以安静下来，程溯打起十二分精神，决定这次期末考试，要把他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他转眸扫了薛鹤年一眼，眼里冒着坚定的火苗。
薛鹤年不动声色地心跳加速，好……好可爱我去！
徐慧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期末考试必须考回年级第一，虽然她不这么要求程溯也会这么做，但明确的说出来还是让他倍感压力。
每次就差一点，五分之内的分差让程溯心力交瘁，他复盘薛鹤年的错题都觉得奇怪，明明对他来说不用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每次所有科总分加起来刚好比他高几分，反而有一种猫捉耗子般的玩味。
薛鹤年该不是故意的吧？
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程溯悄悄捏起了拳头，对着薛鹤年说道，“这次考试我要超过你，你不许放水。”
薛鹤年扬了扬眉，不答反问，“有什么奖励吗？”
“？”
“如果我考过你，有什么奖励吗？”薛鹤年捏了捏他的指腹，笑嘻嘻道，“或者你考过我，有什么惩罚吗？”
“这还有什么奖励，考……”
“你考过我，我就奖励你一次，你没考过，就奖励我一次，如果平局，就做两次。”薛鹤年掰着手指数，“怎么样？很公平吧！”
“不行。”程溯一口回绝，“正经一点。”
“这哪里不正经了？”薛鹤年笑得狡黠，两条支着的长腿蜷了起来，侧着脑袋看他，“那小溯说想要什么？”
程溯倒是没想好，“我不想要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放水，我们来公平竞争。”
“唔。”薛鹤年偏头舔了一下唇沿，从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恹恹地答，“这样我很没有斗志啊，小溯想赢就赢吧……”
“不行！”程溯神情认真，“不能让我……好吧，我答应你，如果我没有考过你，就任你处置……”
薛鹤年的眼睛噌地亮了。
程溯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在课堂上说这些床第之事，程溯觉得面上有些烧，他立刻含糊地转变了话题，“行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薛鹤年，我决定今天去找程会卿说这件事，我和他之间确实应该做个了断了。”
薛鹤年默然了一会儿，目光凝滞在他脸上。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程溯垂下眸子，“这件事曾经是我的噩梦，就像悬在头顶的剑，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
程溯把一切都告诉了薛鹤年，包括程会卿拿照片威胁他，找人欺负他的种种事迹。
薛鹤年实在是太温柔了，让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有一种把所有事情告诉他的冲动，就像最初他对薛鹤年说的那样，撑腰。
薛鹤年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