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白没能拦住程溯，看着程溯沉闷地喝完一杯又一杯的酒。
程溯垂眼闷闷地倒酒，动作迟缓地抬起递向唇齿，红润的舌尖沾着水光在嘴唇上无意识滑动，他喝酒很安静，也不上脸。
温云白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溯，凑近了几分，上挑的眼尾里，情欲不加掩饰。
程溯已经喝光了一瓶，高纯度的红酒，入口甜蜜醇香，后劲无穷，他空了空瓶底，颤颤巍巍抬手去拿另一瓶，却被温云白捏住了手腕。
“程溯，你不能再喝了。”温云白嗓音低哑，指腹摩挲着细嫩的肌肤，“再喝就醉了。”
程溯昏昏沉沉的，眼神涣散地望向他。
“我要醉。”程溯说，“我想喝酒，温云白。”
他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几滴红酒沾在他的脸颊，白皙的肌肤在高级餐厅昏黄的灯光下是通透的红润，他挣了挣温云白的手，丝毫不动。
程溯哀怨地看着温云白，鼻腔呼出的气体带着淡淡的酒香，像是熟透的葡萄，令人垂涎。
静了三秒，温云白抓着程溯的手腕起身，一手提起桌上的酒，程溯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害怕脚步不稳摔倒在地，只好抓紧温云白的右手。
每走动一步，他的脑袋就翻江倒海地涌动，似乎他喝的酒全都进入了本就混沌的头脑，整个人头重脚轻。
温云白拉着人上了车，将人固定在副驾驶座上，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
“程溯，你不听话吗？”温云白的声音被月色晕染得神秘而悦耳，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程溯眯起眼睛看他，失焦的视线看不清明。
温云白单手捏住他的脸左右晃了晃，逗猫般地轻笑一声，“醉了吗？程溯，我是谁？”
程溯虚弱地闭上眼睛，哼了几声。
他陷进柔软的座位上，四肢无力地垂下去，被温云白捏住的下巴些许不适，他摇了摇头，声若蚊呐，“松开……”
温云白挑起一边眉，松开手欺身向前，阴影完全笼罩住程溯，程溯闭着眼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如果他睁开眼睛看，会发现温云白瞳孔里滚烫的情欲，比月色更加浓重。
可惜程溯正被愈发强劲的酒精麻痹了思绪，早已没有机会回答，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云白居高临下地俯视程溯的睡颜，纤长浓密的睫羽乖顺的合上，他的头偏向一边，发出均匀的呼吸。
时隔十一年，温云白再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程溯，温云白牵起程溯的手，指尖撬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温云白眼神晦暗，程溯软绵绵的身体任他摆弄，尚未脱去稚气的脸带着些少年的英气，脸上的红酒渍将落未落。
温云白一向淡漠的脸上出现类似微笑的表情，可嘴角提起的弧度始终夹带着诡异。
他俯下身子，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程溯的脸，程溯蹙起眉头，头朝着另一边偏。
孤立无援的程溯，受万人唾弃的程溯，现在只能跟在他身边了。
他一只手抓起他的头发朝向自己，张口咬上程溯的嘴唇，右手攥紧了程溯的手指。
和照片的姿势有些相似，温云白力道控制得十分巧妙，轻咬着他的下唇，又不会弄醒程溯，他伸出舌头撬开程溯的嘴巴，长驱直入。
程溯“唔”了一声，下意识合上嘴巴，却被温云白捏住下颌，强行深吻进去，湿软的舌尖还残留着红酒气息，温云白细细吮吸着，用舌尖感受程溯战栗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