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撒吉罗在主大陆的西北角,卡卢瓦一世的铁骑踏上这块富饶的土地,废除了撒吉罗大领主治下的奴隶法,同时也进行了变相的掠夺,比如地底的源石,比如大量的牲畜,比如廉价的撒吉罗人。
总之,当地的人生活得比之前好,但也没有特别好。
撒吉罗这样甜美的果实肯定不止卡卢瓦一世一个人想要摘取,但在和平契约的束缚、大领主血缘结界的作用下,撒吉罗始终独立在主大陆之外。历代君主对这块看得见,偶尔还能摸得着,但就是得不到的土地一直恨得牙痒痒。
和平契约对于强势的君主,基本上相当于一张没有写字的牛皮纸,可以当作它不存在,但也需要费点力气去撕毁,而主大陆的皇帝最不缺的就是无耻,“卡卢瓦尤其是!”——来自掉了脑袋的大领主
血缘结界来自于大领主的祖先,他强行把自己的血脉和这块土地连接,让自己的后代可以永久地统治这里,具体效用在于阻止外敌攻击和防止撒吉洛人外流,外来人在这里呆久了,深厚地沾染上这片土地的气息,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就会绝望地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由其可见,在无耻这一方面,大领主和卡卢瓦一家子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看完这些有些啰嗦的前情提要,让我们把目光转移到这里的一个小酒馆,毕竟,里面的人可是和卡卢瓦的怨种皇夫有着不小的联系!
2.
清晨,小镇的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一家酒馆的木门被敲得砰砰响,坐在柜台的店主原本昏昏欲睡地擦着杯子,突然被惊动,用手背一抹口水,直接把杯子砸到门上。
巨大的响声让外头安静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又是不折不挠的敲门声。
他不耐烦地吼道:“该死的,白天酒馆不开!哪个没脑子的在敲门!”
“弗瑞老大!是我!我有急事!”
3.
“蠢货!你就不能直接说话吗!”
弗瑞是一个身材结实的中年人,他嘴上骂骂咧咧,行动却一点不慢,他开门张望四周,迅速把门外的人扯进了屋内。
来人有一头稻草般的杂毛,他脸上显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带着畏惧惶恐,但还有点掩盖不住的兴奋。
他打了个哆嗦,说:
“那个红发的魔鬼,他又回来了!”
“什么玩意儿?你说清楚!”
“就是那个地表最强大的施法者,也是暴虐的、残酷的,主大陆的皇帝——卡卢瓦的姘头!”
“不要加那么多前缀!”
4.
杂毛殷勤地把杯子捡起来,并给自己灌满了一杯不知名的酒。
他满足地把那杯液体装进自己的肚子,终于能正常说话:
“老大,这是我亲眼所见,就在林子里。除了主大陆的贵族,谁有那种颜色的头发和眼睛!”
弗瑞收敛了怒意,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明天把他们都叫过来,你带路。”
杂毛应了一声,又听见弗瑞问:
“姘头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皇帝砍了大领主的脑袋,然后两个人就亲到一块儿去了,活着的东西都看见了!”
杂毛一边说着,还把两手交叉比了个寓意丰富的手势。
然后被弗瑞狠狠敲了头。
5.
夜晚的时候,酒馆格外热闹,这里没有法师那种罕见的生物,只有趴着的不少醉鬼,还充斥着嬉笑怒骂声。他们大多是背着劳役的平民,还有从杂牌军里的小卒。不知谁起了头,没有调子的歌谣伴随着酒嗝被含糊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