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待会儿进入到房间里,万一一群人在那儿聚众吸毒,正常人闻多这玩意儿会头晕目眩。
吵吵碎碎的声音隐约从不远处飘来,那个方向和距离,像是从休息厅中传出的。
宾馆这种场所,哪怕已经废弃,仍能轻易找到整栋楼的布局图。比如,客房门后和前台墙上常常钉着消防疏散图。
所以,白谕和时恙在老早的时候,几乎刚一进来就摸清了整个酒店的布局。
原本他们便推测这群人应该聚集在二楼休息厅,如今根据声音传出的方向,基本上可以完全断定。
短暂的交流后,两人悄然而然的继续行动。
休息厅内。
两个面黄肌瘦的瘾君子正窝在墙角神魂颠倒,其余人蹲的蹲站的站,唯一坐着的人是个络腮胡的男人,他双臂展开,搭在还算干净的沙发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张狂的气质。
络腮胡跟前,瘦小的男子捧一袋瓜子拘谨的蹲着,一脸的谄笑。
另一旁,看似是手下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抓起一把瓜子。
“不是老大不给你面子,支票这东西老子都没见过,那个小杂种说能用就能用啦?”
吐沫掺着瓜子皮乱飞。
“万一这支票是假的,别人蒙你们,你们还想来蒙老大?”
手下还在继续嘲讽,休息厅的门却猛然被踹开。
三声枪响惊破黑暗。
首先瘫软下去的是站在沙发边胡扯非为的手下。
其他两枪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见两具尸体几乎不分先后的倒下。
三枪精确的瞄准了有持枪可能的敌方目标!
“站着别动手举高!”清亮的喝令回荡在房间中。
许是被这雷霆万钧的一手震慑住了,在场的人下意识纷纷举起手。
时恙抓住机会一刀一个小朋友,手刀砍向这些人脑后。顷刻间,剩余的五六个人也被兵不血刃的放倒。
白谕懒散散的走到络腮胡旁边,枪在指尖打了两转,伸出另一只手:“拿来。”
络腮胡子被骇得膛目结舌:“什……什么?”
“支票。”
迟钝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洁白的纸票。
似是随手接过支票,白谕又轻飘飘的问:“听说你还贩毒?海洛因?”
语气给人感觉像在闲谈,又有种生意场上谈交易的错觉。
“是呀……”络腮胡脑子一钝,话脱口而出方觉不对,连忙找补:“没没,没贩毒……不不,贩了……啊不,只卖大麻,卖大麻不犯法,合法的合法的。”
合法?
白谕没答话,在心中微妙的品味着这两个字。
空间静默中,一个熟悉的人走到他身旁。
能感觉到时恙悠悠的将沙发上的男人打量一番,随后举起枪瞄准男人的额心:“合法?谁说我们执行的是Y国法律?”
柔和的语调却有种令人胆寒的淡漠。
砰!
枪声响起。
络腮胡双眼圆瞪,仰面朝天,额头乍现一个婴儿拳大的黑洞。
白谕眉头轻漫的一挑,嘴角的弧度有些玩味,他将手中把玩的手枪慢条斯理的收了起来。
直接把人杀了?
较真的话,这算擅自行动还是违命?
啧。
视线向沙发旁的瘦小男人转去——期间,目光若有意味扫过时恙。
无视掉男人被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模样,白谕问:“偷东西……听说你还赌博?”
声音像是饶有兴致,殊不知惹起人兴致的另有其人。
瘦小男人面如死灰,几乎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听说你还贩毒?听说你还赌博?噢,多么相像的问句啊,前一个被这样问的人就死在咫尺的沙发上,脑袋被炸开一个血洞,眼睛都没来得及合上。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男人不知道怎么鼓起的勇气,极速的从裤兜里扒拉出一把小刀。
时恙还以为这人被吓疯了要反抗,手枪都举起来了,哪知男人咬牙切齿,刀刃却是对着自己去的。
他当着白谕和时恙的面,生生把自己的小指和无名指剁了下来。
“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啊……我再也不赌了……偷也不敢了……我错了!对不起!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