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白谕高兴满意?
时恙觉得以他对白谕的了解,这位目前就挺高兴的。至于满意……这个词主观性太强,得白谕说满意才是满意。
那么,既然都把自己带来这种地方了,该怎么样才能令人满意,方式可谓昭然若揭。
适才还说什么述职,结果图穷匕见了。
时恙带起一抹微笑:“主子,我去清理一下。”
白谕应允。
来到卫生间,在将门锁好后,时组长无奈的靠在门上,两个手指撑起眉心揉了揉。
他和白谕之间的感情正向着愈加炽烈的方向发展,在此之前,自己可是相当的理智与冷静。
不论是成为近臣,还是私奴。他一直秉承的理念是一心一意的忠诚就好,按照“主子”的要求服务侍候到位。
这是他理所应当做的,也是他的人生。
做这行哪有人是干净的,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在黑与白中间还有大片的灰色地带,他永远站在利己方的角度杀人做事。
他的手上说不定沾着无辜者的鲜血,这样看来大概连心都是脏的。
除此之外,什么亲情爱情,哪怕是友情,都大抵毫不相干,更别说过上平凡稳定的生活。
这些纯粹的东西,他们这样的人不该奢望,不配拥有。
时恙仰头靠在门上,轻轻闭上眼。厕所的顶灯照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在眼睑下晕出一小片密集的阴影。
从始至终时恙的自我认知就很清晰,自己不过是个被特地训练出的优秀附属品,在外是一把利刃,床上是可供发泄的玩具。
很残酷,很现实,很清醒。
可这些预设好的理论是什么时候开始崩塌的?
从被白谕带回家过年开始?
他轻轻叹了口气。
先前杀掉那个络腮胡子,部分原因是这人的行为让他想起了白谕的遭遇,尚且可以理解为共情吧。
但是,致使他出手诱因却荒谬可笑——他不想白谕杀人,不太想看见血溅到那双白净的手上,所以干脆代劳。
幼稚,愚蠢,又荒唐的想法。
冒着违令受罚的风险,做了这么件天真的事,虽然也讨巧的预估到那人不会罚他。
“……”
乱七八糟的心绪被重新压入心底深处。
时恙睁开眼,随手将刚刚从壁柜里取来的项圈抛到洗漱台上,由于在琉岛待过个把月,这种小游戏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卫生间面积宽敞,冲洗设施一应俱全。其中还有几个造型独特的器械,该是专门为灌肠和水刑设计的“情趣”设施。
用于灌肠的清理液放置于壁柜上,给予了客人六种选择,刺激程度与香味皆不同。
时恙挑了个看起来最正常的,熟练的把后面清理干净,又简单的冲了个淋浴。
洗漱台上,黑色的蛇纹项圈泛着微亮,金色的扣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煜煜的光芒。
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拎起黑色的项圈,另一只手握着一块短毛巾,将脖颈上的水珠一一吸干。
时恙站在镜前,将黑色的项圈系在自己的脖颈上,随着他的动作,咽喉处的金扣闪亮亮的晃动。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不是很满意这个项圈,但矮子里面拔高个,在一众红粉橙黄小爱心的式样里头,这个勉强看得过去。
上下将自己打量一番,确定没什么疏忽后,他拧开了门锁。
廊顶的独灯撒下柔和的光。
此时,姿态慵懒的男人正抱臂倚在衣橱柜上,悠悠的目光落在卫生间的门上。
白谕一边悠然的等待时恙出来,一边在思索。
原本将人带到这儿是存了点逗弄的心思,想用温和的手段逼一逼,看看这人会不会坦白心中的想法。
可是,就在刚刚,在时恙起身去清理之时,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太快了,以至于他还没捕捉到情绪所代表的含义,可直觉告诉他不简单。
揣测无果,按捺不住决定探探这人口风,可来到卫生间门口一拧把手……发现这门居然被锁了。
白谕一时无言……
他的时组长呀,一百个小心思都能藏得滴水不漏。
白谕叹了一口气,无奈中还带着点好笑。
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这人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