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正儿八经的研究生,白谕倒也不是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潇洒,在那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他也会回霍兰戈的实验室跟导师见一面,附带打探一下默尔森课题组的相关消息。
不过所有的这些在这段时间里都被白谕放到了次要的位置上,而他最关注的不外乎是时恙。
上一次用小手段控射将人逼得破防的后,他和时恙之间的某一层屏障仿佛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之前那些个单方面任打任罚的卑敬态度也跟着一起被打破了去。
事后也不是没哄过,只是这回怎么哄都没作用,只怪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现在的时组长每日端着一副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生人面前直呼“白谕”的频率也比先前多多了,一口一个喊得贼顺溜。
对此变化,白谕没太所谓,甚至喜闻乐见,只是对于一些不主动亲近的行为会稍加操控与改善。
时组长不来贴他,那他就不会去缠时恙吗?
窗外阳光明媚,鸟雀欢快。
寝室里,白谕神色散漫踱到阳台,指甲轻盈的把玩着学生卡。
“我已经晾完了,还捯饬什么呢?”他凑到穿着白色外套的青年身边,慢悠悠的瞅着这人将一件明明干净的衣裳打湿。
“棉麻料,要手洗。”回答他的是一个比风还轻的声音。
并没有点破这件衣服压根不用洗的事,白谕随口问:“是吗?那放着回来我洗吧?”
时组长的动作顿了一下:“您不能自己去实验室吗?非要让我送?”
白谕瞅着时恙的黑瞳停了一下,倒也没坚持。
“你不想送那算了。”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又转头回来说:“我打完卡就回来,等我一会儿。”
反正人是不会跑,他不介意在亲密关系中给时恙留出一些思考人生的空间。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青年咖色的发丝上,镀出一层温柔的光彩。
门被关上后,房间里静得只听得见一个人的呼吸。
塑料盆里的水光粼粼倒映在时恙的瞳中,修长的手指抓着衣服拧了个干,又挂上头顶的一排晾衣架。
做完这些,他从窗台往下看去,刚好瞧见那个熟悉的人在楼下回头,仿佛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快速消失在路口处。
时恙的心头陡然萌生出两分追下去的冲动,可很快就被压制住。
他感觉自己真的混乱了,自从那次性事过后,白谕的示好和示爱几乎摆上了台面,像毫不掩饰的追求。
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就冒了出来。
他配吗?该接受吗?这真实吗?会是昙花一现吗?
这些个娇情得不行的问题在他脑子里驱也驱赶不走,惹得人既烦躁又无奈。
特别是在想起自己最后如何瘫在白谕怀中又苦又愤射得满手时,更是羞恨难当。
白谕……
时恙一向波澜不惊的浅瞳荡起一圈圈波澜。
方少那边已经通知过来,让他们这两日速回方宅议事。事情一来,兴许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忧会被暂时冲散而去吧。
……
在白谕再次顺利向导师请假后,白谕和时恙便赶着时间直飞科北州。
Y国,科北州某处庄园,方宅就坐落在这里。
白谕在Y国将近呆了将近六年,却从未有与方家人有过一次交集。虽然这说不上是什么讽刺的事,毕竟Y国幅员辽阔,但乍一想来还是有点造化弄人。
天空低垂云墨色,偌大的别墅呈现一种庄严肃穆的压迫感。
白谕就像破开这种压抑氛围的利箭,踩着平稳的步子,走近雕花铜刻的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