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们出的什么馊主意?金朗能将信息瞒得严丝合缝,怎肯轻易让我们用苦肉计把人送进去?培养一个近臣花费近十几二十年的心血,你说送进去就送进去,能送进去不死也得先脱层皮。别说获取所谓的证据,即便时恙有这个能力,你怎么保证他安然将证据传递出来?”
一人反驳:“你们训练营的诡诈手段谁不知道?传递信息不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吧?不然每年花那么多经费投注在你们身上,该到用时不就需要你们义无反顾吗?”
确实不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只是代价残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要求执行者用自己的尸体完成证据的传递。
虽然训练营培养出的是绝对忠诚的杀手,有时刻准备为方氏赴死的觉悟,但他们之间总归是会有感情的,大家都是人,不会因为身份的不一样就不会感到难过和疼痛。
明知会下场残酷还要送人赴死,部分高层还是于心不忍。
会议桌上短暂的凝固。
“不可能。”沉默的空气被声音刺破:“事到如今已损失惨重,怎么还想着派人送死?”
不容置否的嘲哂。
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向左一的那把椅子上。
只见靠坐在黑皮椅上的男人身姿挺直,一双如墨的漆瞳绽放着凛然的冷光,嘴角的那点弧度让人看起来既散漫又讽刺。
“既然二十年前的案子和方升的死都与金朗有关,如今你们还想独个儿的将派过去送死,是嫌方氏被阴得还不够?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索性直接动手一了百了,何必再把人拆散了主动送入虎口。”
“一个谋杀的证据罢了,什么时候那么重要了?”
白谕这话就是不讲道理。
又不是上法庭,非要出示证据才能定罪,比起损失个人获得证据后动手,他宁愿直接动手最后再获得证据。
满座无言,连方烨也杵了杵太阳穴。
按道理这样畏手畏脚确实是把人憋屈得慌。
半晌,一人支支吾吾的说:“二少……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
白谕轻哂:“如果方氏没有足够的理由就动手,与其相关的势力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这他怎么可能没想到?
商业本来就是一张巨大的网,一个金朗可以牵扯到其他大大小小的集团企业的利益,倘若不讲道理的直接打击,恐怕会引起其他势力的疑愤。
这样一来,摧毁金朗的计划或许能成功,但方氏也会因此耗费更多的财力物力以及时间,甚至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家伙趁机暗算一波。
只是相比于一群人谋划着怎样让时恙去送死,他宁可方氏伤筋动骨也没关系。
面对众人的目光,白谕悠悠道:“你们要保证财产损失最小化,那就把人员伤损也考虑进去。时恙是A组组长,是我的近臣,如果他要带队执行任务,那把我也一起算进去。”
“总之保证,我参与任务的风险评估不准低于时恙。”
轻描淡写却威胁感十足。
“在座的都是方氏的首脑,想必知道我什么意思,不要再制定些垃圾方案,我不想因小失大。”
话语一字一句飘下。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方烨的鼻息轻呼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方案还需要完善,白谕说的……就是我的意思,暂停一下吧,大家先休息,再议。”
满座悄悄离去,方烨揉着太阳穴……看得出来白谕现在是又清醒又发疯。
桩桩件件,方大少爷脑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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