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裴元进行了反思,很显然,因为他回答宋听枫时的口不择言,惹怒了阿麻吕,所以他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为了将两人的关系弥合回去,裴元制定了赔礼道歉的方案。他每天都要找点东西送给阿麻吕,或是一些甜口的点心,或是一些精巧的小物件,或是自己做木工,送个花架什么的过去,再对一些多事嘴碎的家伙委以重任,让他们忙得没空去找阿麻吕说三道四,又找了个机会和宋听枫比武,揍了对方一顿。
他的努力很快有了成效,半月之后,阿麻吕来落星湖问他:“近来有些药理问题,我想得不太明白,想向师兄请教,师兄今晚可有空来我的住处,为我解答一二?”
“好,我会去,”裴元知道之前的错误总算是翻篇了,立马答应下来,“我必定知无不言。”
当天晚上,裴元把自己拾掇一番,来到阿麻吕的住处。阿麻吕的屋子建在花海边际的山上,白日时站在屋前往外看去,天地间乃是由云海与花海拼接而成,美不胜收。相比裴元在落星湖的那间突显艰苦精神的茅草屋,阿麻吕的居所在建造之前经过精心的设计布局,占地面积也大得多,裴元动用了私权,帮他抢到了这块让许多人眼热的风水宝地,又拉来天工门下给这儿造了座天工梯,方便屋主和来客上上下下。
裴元这么做,于他自己也有好处——阿麻吕这间屋子有他一席之地。他自己那间屋子实在太小了,书籍资料和草稿一多就堆得到处都是,连施展手脚都不方便。在阿麻吕的默认下,裴元往他的屋子里搬了许多书籍和药材,还隔三差五跑来看书炼药,与阿麻吕一起研究各种问题。由于裴元搬来的许多书籍都是孤本,药材也大多稀有珍贵,阿麻吕并不反感裴元把他这儿当成仓库,毕竟计较起来都不知是谁占谁便宜。
特别是发展到裴元经常夜宿在此,甚至两人还意外发生了那种关系以后,他们就没可能再泾渭分明地划出你是你我是我的边界了。
裴元给阿麻吕解疑释惑,这并不难,阿麻吕医术方面的天分很出色,假以时日迟早会和他并肩。现下阿麻吕提出的疑问,大都是由于东瀛和大唐的气候风土、饮食习惯相去甚远,因此造成阿麻吕对大唐的药理有所水土不服。
裴元起先还很耐心地解答阿麻吕的问题,但时间一久,他的注意力就开始分散起来了——
阿麻吕的仪态总是很好,落落大方又端方优雅,此刻他垂下脑袋去翻检药材,颈背的曲线依然好看,有着类似弓弦的弧度。他的长发摆动,扫过后颈时露出底下白净肌肤,就像削了皮的甘蔗,黑白分明,鲜甜可口。
裴元记得自己曾咬过。那时候他和阿麻吕因为药性,以及持续过久的欢爱而尤为迷乱,阿麻吕有几次受不住想逃走,就被裴元从背后狠狠咬在了后颈上……那感觉可真好,裴元回味起来丝毫没觉得愧疚,因为后面阿麻吕同样没少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如果此刻自己再咬一次,阿麻吕会是什么表情?
裴元冒出了这个念头,并且付诸行动。
阿麻吕感觉到自己颈侧的头发被人撩起,他回过头,即使是眼角余光,也能模糊看见那想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欲望。阿麻吕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他身体里的火种一瞬间也被裴元点燃了。他没有走开,等着裴元动作,直至裴元的牙齿刺入他的后颈。
而裴元知道这是种默许,此刻阿麻吕就像他们所处的这间屋子一样,允许了他的进入。
在啮咬之后,就是不停地亲吻,抚摸彼此的身体,连接两人的热度。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不是吗?
……
“师兄,你说……师父知道我们会是这种,关系吗?”
阿麻吕提出了这个问题,在火热的紧要关头快要到来的时候。
……
救命了——裴元再次被迫停下,陷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两难境地里。他冷汗连连,觉得自己和自己的下半身都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为什么要在做这档子事的时候提起师父他老人家啊?!想起医圣孙思邈那张慈祥和蔼的长辈脸庞,裴元哪还能继续下去。
他备受打击,恹恹地坐在床边。“阿麻吕,你是不是……憎恶我了?”除此之外,裴元想不到别的原因了,什么仇什么怨才会让阿麻吕这般折磨自己啊?
看到裴元苦恼的样子,阿麻吕却有些高兴,他凑过来,难得温柔地亲了裴元。裴元接受了这个安慰和奖励,拉着阿麻吕把这个吻延长了许久。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难你。”阿麻吕轻喘着气。
裴元看向他,长臂一伸将人圈入怀中,使劲揉捏着他的身体。“你可算承认自己在为难我了,师弟,”裴元苦笑着说,“那我可否要些赔偿?”
阿麻吕抬起头,挑衅地看着裴元:“我也很为难,并没有赢了你什么,所以没有赔偿给你。”
“我不讨厌和你亲密,但我总是觉得不够顺心,”阿麻吕说,“师兄你不是能猜到很多事吗,也许你能帮我找到原因?”
他狡黠地笑了笑,把难题抛给裴元:“你知道的,师兄,我不善于处理矛盾关系。”他只会快刀斩乱麻,把一切都除得干干净净。
师弟都这么说了,裴元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时间到了七夕,万花谷中处处是美景,欢喜的人群笑声不断,极富感染力,可谓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裴元觉得,要解决他和阿麻吕之间的问题的话,这就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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