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若星又被那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感觉稍稍有些失神。
男人脸上的笑比他家乡酷暑时节的骄阳还炽热,不仅怀里抱着一把中提琴,说话时的声线也像极了中提琴悠扬深邃的琴音。
他说,想和我一起去逛宜家吗?我叫Xia,非常荣幸要和你同台演出柴小协。
“你就是Xia?”欧阳若星听到男人的话,心脏突然跳得飞快,“柯蒂斯04届毕业的Xia?”
欧阳若星脑子里突然没由来地冒出一个想法:
不知道他的中提琴长得是不是和他人一样好看?还是单身吗?有点想给自己的小提琴找个对象了。
“我的天哪!我现在就要给我爸妈发消息,告诉他们Xavier知道我的名字,还记得我毕业的年份……”任夏生哭笑不得,做了个捧心的动作,“以后他们向朋友提起我的时候,就不再是‘我们那个拉中提的儿子’了,而是‘我们那个被XavierOuyang记住名字的拉中提的儿子’……”
“我是……我看过几次你的演奏,在柯蒂斯的历年毕业生演出录像里。”欧阳若星莫名有些紧张,他手指习惯性地碰了碰下唇,“你很厉害,Xia。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改编得那么好的中提版帕格尼尼随想曲,你把好几个炫技的部分改编成了叙事清晰的乐句,非常好的想法!呈现的效果也惊艳极了,我知道好几个教授都专门收藏了你的改编谱,我当时……”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当时,很想请你给原版的小提琴谱也做改编,我……以后都想演奏你的版本了。”
“不过我那时候没有钱,哈哈。”欧阳若星搓了搓手心,抬头微笑看向任夏生仿佛藏着满天星辰的黑眼睛,突然换成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轻声问他,“不知道学长愿不愿意……这趟宜家购物由我来付钱,可以的话,能请学长帮忙谱一个小提琴版本吗?”
任夏生似乎愣了一愣,不知道是因为世界一流的独奏家突然向他表达了欣赏、还请求他改编曲目,还是单纯叫欧阳若星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给惊住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也换成中文回他:“那、那当然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去宜家得,嗯……得买一张床,是个大件儿,可能挺贵的,有点不太好意思让……”
他似乎拿不准在中文语境下该叫欧阳若星什么,愣愣地看着自己。
“叫我若星就好。”欧阳若星言笑晏晏,似乎漫不经心地接着问了一句,“学长为什么要买床啊?是要添置家具吗?还是和伴侣商量好了要换新家具呢?没关系,只要学长愿意答应,我非常乐意付这个钱,我们去买一张最大最舒服的床。”
任夏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黑T恤短袖下大块的肱三头肌和肱二头肌跟着他的动作一鼓一鼓地,抓住了欧阳若星全部的视线。
欧阳若星心里不停警告自己,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而不是变态似的盯着别人一看就锻炼得非常到位的手臂肌肉。
他搞不好,单手就能把我抱起来诶。
欧阳若星魂飞天外地想道,眼神不禁稍微有点儿发直。
他听见任夏生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还是单身,买床是因为,那个……我可能没收住力气,床被我不小心弄坏了。”
欧阳若星非常突然地低下了头。
个子比他高了不少的任夏生,只看到欧阳若星头顶蓬松的浅棕头发中间有个超级可爱的圆溜溜的发旋,任夏生头晕目眩,在心中疯狂发出尖叫,和他在流浪动物救助所当志愿者的时候,第一次抱起奶猫时发出的丢人叫声如出一辙,而根本没注意到低着头的Omega棱角分明的俊脸,一个色调一个色调地、缓慢从粉白变成了潮红色。
是……是和炮友做的时候,太激烈了吗……Xia看起来确实是,嗯……很会玩的类型,应该有很多人排队也想和他做吧,身材也,也……
欧阳若星低着头偷偷瞥了一眼,突然如遭雷击。
他这一眼,除了如愿以偿看清楚了任夏生单薄T恤下隐约起伏着的胸腹线条——胸肌真的非常、非常大,腹肌也能看到有……整整八块——
还能看到任夏生牛仔裤裤裆里,似乎斜着揣了一根几乎有黄瓜大小的棍形物体。
欧阳若星脸快要烧起来了,连后颈的腺体都跟着过速的心跳搏动个不停。
任夏生倒是还愣愣地望着棕发男人头顶那个过于可爱的发旋,丝毫没有发现,求偶对象连自己胯下大屌的形状都偷偷摸摸、仔仔细细、观察得清清楚楚了。他心神沉浸在一阵阵的恍惚中,心里萦绕着一个挥之不去的旖旎念头——
还想多听他叫我几声学长。
要是能在帮我买的那张新床上也这样叫几声,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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