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红着眼对他说:“林君,你可要回来看我。”
林擒佑心里想着那可不一定,面上微笑着说:“乔妹,我的心肝儿,待我考取功名便回来娶你。”
这女人无亲无故,林擒佑是游历时发现她资质极好,使了个计谋,装作赶往京城的书生借宿一晚,将女子骗上了床。
林擒佑大概是不会回来了,但转念一想,让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守着空闺,不免无情。那仅有的良心开始作祟,林擒佑离开前,偷偷留下了与他穷苦扮相全然不符的金银财宝。
迎着熹微的晨光,林擒佑朝女子挥挥手,离开了这个村庄。
他走入小路,再也不见。
女子站了片刻,朦胧的泪眼瞬间亮了,泫然欲泣的表情转眼变成讥讽,“妹妹,你就是被这这么个玩意儿骗了?修为低下,胯下那活儿也差,哼。”
那声哼,饱含不屑与阴险。女人也解下伪装,一身华服,容貌艳丽,摇曳着身姿,呵呵笑着离开了。
而动身赶往好友家中的林擒佑,全然不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何种可怖的变化。
林擒佑下了马,远远边看见好友的身影,两人隔着人群遥遥对视,都是一笑。林擒佑率先举手,牵着马在来往的人群间穿了过去。
林擒佑今天穿得一身紫,很是张扬,衣服玉冠上的花纹繁复紧密,和友人一身粗麻素衣截然不同,站在一起,更是盎然有趣,将两人个性也突显无疑。
“有没有备好酒?”林擒佑放下缰绳往他手里一塞,熟门熟路地走到巷里的院落,自顾自走进去。
隋喜栓好缰绳后,点点头,“在屋里。”
林擒佑一坐到屋里,看着几乎没有变化的摆设,一直沉寂的温情便开始涌动。两人青梅竹马,自小便在一个村里玩泥巴,一个学堂念三字经,长大了也是一同进城找活计,一齐生活。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便是他们从小都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孤儿。
直到三年前,林擒佑自己选择跟着仙人修炼去了。
隋喜拿来缺了口子的碗,为他倒酒,期间看了林擒佑好几眼。林擒佑注意到了,啪一声打开扇子,扇了扇,矜持微笑,“更帅了?”
隋喜凝视着他,一笑,点了点头。
这倒是给林擒佑整害羞了,用扇子遮住脸,催促道:“喝酒喝酒。”
才喝了没两口,林擒佑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分享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不过大多都是他写信提到过的事情,但是仿佛用嘴巴当面再说一遍,配合着他手舞足蹈的动作和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像是和隋喜一同经历过一般。
隋喜认真地听着,等林擒佑说累了咕噜咕噜灌酒时,问他:“过得还好吗?”
林擒佑大着舌头回答:“好!很好!无数红颜知己……”
他话锋一转:“你怎么,还没找个相好……”
隋喜摇头,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林擒佑喝得小脸绯红。他修为未到,还未辟谷,喝得太多便被酒精熏得头昏脑胀。血液流动让身子变得热气腾腾,他扯开衣领,起身往里间走去,“我要睡一觉。”
林擒佑只觉在一片热气腾腾中,小腹热得厉害,腹腔内仿佛有火球在烧,血肉都沸腾起来,汗水立刻就冒了出来,细细密密地挂在额头。
他蜷缩起来,在床榻上蜷成了虾米状,四肢酸软无力。
隋喜听见林擒佑略显痛苦的哼唧声,进到里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