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琛,你要学会适应,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军部是你第二个家,自从你的父母为国捐躯后,我们一直都很照顾你,军部万事以力量为先,你是清楚的,褚衡成为他人的向导,远不及成为你的向导来得有用。”
“原来你们早就考虑好了一切,老师的死,我的意愿,一个都没有褚氏子来得有用,是吗?”
“仇琛,你是军部人。”
“如果你的父母还活着,也会让你做一样的选择。”
仇琛睁开眼睛。
酸涩的疼从后腰一直蔓延全身,粘腻冰冷的触感在身上流动,他几乎要因此生出鸡皮疙瘩,他想起来,却在起身的一瞬被拉倒在地,他这才察觉到这不是什么诡异的梦境,而是褚衡那个怪物一样的精神体。
他睡在了客厅,整个房间都被红色磁流体所覆盖,像有生机的岩浆一样流动攀爬,他认不出来原样,感觉像是被怪物掠夺到了它的巢穴。
褚衡就躺在他的身侧,闭着眼睛。
他逐渐回忆起昨夜的疯狂与荒唐,他本想探话,褚衡却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回来就摁着他做,做了一次还不算完,哪怕射精成结后,插在他生殖腔里的性器依旧坚硬,膨胀滚烫,比从前粗长更甚,他被操射好几次,直到再也射不出东西,他说不出求饶,发出的气声也越来越哑,而生殖腔却不知满足地吞吃着褚衡的性器,被射满又被操得流出来,他整个下半身一片狼藉,淫靡的抽插声充斥耳膜,他觉得自己沦为了动物,一只被掐住下巴、被迫张开嘴只会浪叫的贱狗。
他全身上下几乎都全是咬痕,血干掉又被抹开,褚衡执着地用牙齿撕咬着他、留下痕迹,有好几次他觉得,褚衡会真的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然后分尸一般吃掉他。
或许,他就可以解脱了。
他注视着陷入沉睡的褚衡的脸,仔细回忆起来,褚衡从没在他面前睡着过,他也从来没有机会如此心平气和地看着这张脸。
这是一张漂亮而锋利的脸,比他人生中遇见的任何一个向导都要漂亮,他不得不承认。
他抬起自己的手指,那上边也遍布带血齿痕。
也比他遇见的任何一个向导要冷酷残忍。
房间突兀地响起嗡鸣声,是掉落在沙发底下的通讯器在响,仇琛手稍微一够,把它拿出来的同时,还不小心触碰到了指纹解锁,自动地替仇琛接了这个电话。
电话那端小心翼翼,故作亲热。
“仇琛啊,这几天记得去校医院一趟。”
“帮我扔了。”
他毫不犹豫,手指已经触碰到了挂断键,那边忙不迭地:“不是那个,你这孩子,给你家向导的。”
仇琛手一顿,他问:“什么意思?”
“军部有登记,褚衡殿下这分化也有一段时间了,ENIGMA的易感期也差不多是这几天,你一个人吃不消的,过来领舒缓剂。”
“当然,如果以后殿下有了别的人,你就不用领药了。”
仇琛抬头看着覆盖整个房间的红色磁流体,明明没有可以被称为眼睛的器官,仇琛还是产生了被它盯着的错觉。
仇琛记得,褚衡曾经叫过它的名字,路西法。
电话被挂断了,褚衡的精神体却没有丝毫要松开他的意愿,仇琛犹豫地张开了嘴,片刻后,他喊:“...路西法。”
从遍地流体中伸出一根触手,它晃荡着停在了仇琛的面前,像是在审视什么。
仇琛见过很多的精神体,但没有一个像眼前,和他的主人一样让他毛骨悚然。
仇琛说:“我要出门,拿药。”
那根触手垂下来,在仇琛的脸颊上爬过,那种感觉就像被变温动物舔了一口,仇琛下意识想躲,想起目的又顿住了,任由路西法舔舐,它爬过仇琛脸上的伤口,将血都舔干净了,再慢慢地松开哨兵的手脚,重新融回遍地的红液中。
校医院离哨向宿舍并不太远,仇琛走几分钟就能到,但踏入大厅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阵眩晕,他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被褚衡生生折腾一晚没怎么睡,他以为自己能撑住,却险些直接晕倒在校医院人来人往的门口,他扶着墙闭着眼,在耳鸣间隙还是能听到不远处的闲言碎语。
“仇琛欸...是不是就是他...”
“哪有抛妻弃子那么严重啦,要我说就是各取所需,ENIGMA向导,他原先的那一个,比得上吗?”
“他来这里干什么?”
“拿药吧,和E结合的A都要吃药的啊,不然怎么给生育局那帮人交代。”
仇琛睁开眼睛,发狠用拳头锤了一下墙壁,那些声音消失了。
国家对ENIGMA的待遇好到独自给ENIGMA开了一个医疗楼层,仇琛走到顶楼,装潢奢侈,却只有一个取药窗口,其他休息室的门都是锁上的,显得冷清无比。
仇琛走上前,敲了敲玻璃窗户,有值班的医护隔着玻璃疑惑地看向他。
仇琛不得不做了个自我介绍:“仇琛。”
对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就是那个ENIGMA向导的哨兵吧?来拿促排激素的...”
仇琛立刻出声打断了她,说:“不是。”
“那...?”
仇琛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说出那个名字,就显得有点烫嘴,他顿了顿:“我替..褚衡来拿舒缓剂。”
对方打开窗口,问:“易感期到了吗?”
“嗯。”
“做过了吗?”
仇琛身体一顿,他缓缓抬起眼:“跟这个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