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届成绩的第一名?”风归远抽回手,恍若无事,问句也随意,“离弦在实力上也许不如你,但最起码犯不出如此蠢笨的错误。”
“……奴…主君大人超群卓伦,奴身份低微,不敢类比。”
“……”
沉默渐渐笼罩下来,直教轻痕浑身发冷,才听风归远又问道:“有一刻钟么?”
“啊、什么……”轻痕错愕地抬起头,不解其意。
“从刚才到现在,有没有一刻钟?”风远归垂眸与他对视,无奈叹气,“时间计量。”
这一眼里、至少在此时此刻,轻痕看得清楚,他的新主并没有因为他的蠢笨而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或厌恶的情愫,那双墨色的眸中,很静很静,像是风平浪静的大海,不泛涟漪。
“罢了,萧逸也说不必太严苛遵守,或多或少都无妨。”风归远单手捧起他的脸,附身,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轻痕自主地缩缩身。阁主大人的唇温温,对于他来说却太过灼热。这份灼热并不来源于性爱前期精神迸发的快感,事实上风归远什么都没做,仅仅吻了他,清清浅浅的,偏偏是什么都没做,才叫从未受过这般对待的轻痕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逃逸而出。
“为什么哭?”风归远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以为是‘鸳鸯断情缠’发作,问道,“可还是会疼?”
“不、不疼,奴不疼。”轻痕说的磕绊小声,低眉垂眸着,“谢谢阁主怜惜,您很好,奴…呃!”
话音未落的同时,风归远猛然发难,手掌下移掐住他的命门,仿佛喋血恶魔终于撕开伪装,露出真实面目。掌心还在收紧,风归远语气低沉可怖,破开空气震动又近又远地响彻耳畔:
“不要乱发好人卡。要知道,我随时都想杀了你。”
轻痕眼前阵阵发黑,就当他以为自己要死在新主手下的时候,那捆在颈上的力道终于一松,大口的新鲜空气被允许吸入肺部,半晌时段,轻痕才从短暂的失明中缓过神来,瑟缩着将自己圈成一团,躲在床角。
有什么被递到嘴边,轻痕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阁主大人不知何时倒了杯水,端给他面前等他张口。
他急忙双手捧过来,但风归远并没松手,就着姿势将一杯水径直喂下,轻痕吞咽不及,多余的水珠顺着嘴角淌溢而下,蜿蜒道道水痕隐没衣间。
“好点了吗?”风归远得到空杯,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视线上下游弋,又恢复了温柔人设,温声问道。
“回、咳…回大人的话,奴好些、好了。”
其实根本没好。轻痕昨天受调喉咙被玉势擦伤,说话都是哑的,冷水咽下擦过,泛着丝丝缕缕的疼;身上那些没数过、没在意的伤口亦是疼痛的起源……但他不敢说。
他闻到来自自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默默祈祷着新主不会因为这个更加厌烦他。
“衣服脱了。”
闻言,轻痕狠狠一颤,复而动作迅速,拆解衣带,将自己剥了个干干净净。
赤身裸体暴露在人前的样子令他有几分不自在,但作为影卫,执行命令第一优先这一条例早已刻在他的下意识间,完成,他静静等待下一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