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之靠在白尘音的肩头,被对方托着脊背和腿弯,稳稳的抱在怀里。
因为他的双手被锁在身前,所以没办法环绕在白尘音的肩膀上,白尘音几乎是完全靠着胳膊上的力道将他抱着的。
成奴之后,顾敬之不知道被多少人抱过,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不安。
白尘音是他在麓远书院的同窗,虽然交情不深,但也无冤无仇,甚至当初结交萧荣景的时候还是白尘音帮他搭的线。
他背叛了萧荣景,不知道为他做引荐人的白尘音是否受到了波及,他在心里对白尘音是有些许愧疚的。
作为萧荣景的心腹,按理说白尘音该是恨他的,而刚刚温世敏准备放仇三走的时候,白尘音却杀了仇三。
这让顾敬之的心情更加复杂。
温世敏的房间十分宽敞,外间里屋,再加上侧面的耳室,跟顾敬之曾经住的惜华殿正殿差不多大,里面的装潢摆设跟宫里也不遑多让,入目便是一大扇奢华的木雕屏风,两边的红梅艳丽非常。
白尘音进门左右看了一眼,抱着顾敬之径直走到床铺的旁边,轻轻的将人放在了床上。
也许是见到了自己认识的人有些尴尬,床上的人朝一边偏着头,肩膀微微颤动。
若非没有力气,他可能会想把自己往床的里侧挪一挪,好离身边的两个人远一点。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头强行扭了过来。
“别乱动。”白尘音坐在床边,捏开顾敬之的嘴巴,看到舌尖的装饰,眉头骤然蹙起:“这是什么···”
顾敬之舌尖上的镶嵌着的珍珠已经被鲜血染红,看起来妖艳又诡异。
白尘音想将那珠子拿下来,没想到那条小舌竟被牵连着带动了起来,舌面之下藏着一条细细的链子,浸泡在血水之中。
链子堆积的下颚肉出现了一处破损,皮肉翻卷狰狞可怖,像是从一个小洞里把最里面的血肉给扯了出来,可以看到不断有血从那处渗出。
顾敬之大张着嘴巴,口腔里的饰物被白尘音看的清清楚楚,羞耻难当。
自从被穿了链子,他的嘴巴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性器官一样,稍微被人看到舌面上的珍珠都让他难以忍受,所以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而白尘音略显惊讶的表情更是让他意识到,他的身体有多淫乱不堪。
他扭着头想要闭上嘴巴,但是白尘音的手死死的捏着他的脸颊,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忍着内心的羞耻和煎熬,任由对方看他的舌头。
温世敏正站在一个柜子面前翻找着什么,闻言朝床上看了一眼,白尘音不怎么玩小倌,很多东西不了解,他解释道:“舌链,陛下不想让他跟其他人说太多话,我又不能天天堵着他的嘴,他总要吃饭的,就给他穿了根链子。”
他拿了一堆纱布伤药走过来,用手指翻了翻顾敬之的舌头,看到顾敬之舌底狰狞的伤口时,不禁啧舌:“不就是给调教室师玩一下,就这么委屈?竟然连那么深的肉都给扯断了,你对自己真下的去狠手,以后你若是去接客那可还得了,指不定要跟客人打个你死我活···”
“你再刺激他,他怕是活不到接客的那一天。”白尘音拿过一块纱布放进顾敬之的嘴里,帮他吸掉多余的血水,之后又给他涂上宫里送过来的伤药。
冰凉的药膏涂在下颚的破损处,虽然药膏并不刺激,但是那里外翻的嫩肉被触碰到时候还是让顾敬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我怎么觉得他在手里好像乖了一点。”温世敏看着白尘音给顾敬之处理伤口,总觉得顾敬之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样。
顾敬之看他和看萧荣景的眼神是一样的,厌恶,隐忍,就像是一头被链条锁起来的猛兽,虽然暂时是无害的,但是温世敏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
但是顾敬之被白尘音捏着嘴巴,竟然只是微微的皱眉,眼睛几乎要闭起来了,像是害羞的逃避。
这两人之间难道有什么?
温世敏捏着下巴暗自琢磨:以后那些得罪人的事儿是不是能让白尘音帮他干了,省得他自己去花力气强迫顾敬之。
下颚的伤口处理完,那根链子依然垂在顾敬之的舌尖下,磨蹭着他涂过药的伤口,白尘音看着直皱眉头:“怎么把链子去掉?”
温世敏说道:“我来给他取吧。”
白尘音点点头,给温世敏让开了位置,他对这些东西不熟悉,不好随便动手。
温世敏在下手之前先警告了一下顾敬之:“给你取个链子,就不给你戴口枷了,乖一点。”
顾敬之冷冷的看了一眼温世敏,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但是依然乖乖大张着嘴巴,样子还算配合。
罢了罢了,虽然脸色很臭,但跟之前相比已经乖了不少了···温世敏默默安慰自己,将两根手指伸进了顾敬之的嘴里,捏住了他的舌尖,将他的舌头往外拉了一些。
圆润的珍珠露了出来,温世敏一手捏着顾敬之的舌尖,一手捏着那颗珍珠轻轻转动。
“为了让你伤口快些好,这链子就暂时不给你戴了,但是时间久了你舌头穿链子那里的肉会长回来,还是拿一个东西插在里面固定一下,等你嘴里的伤口长好了,再把链子穿上去。”
白尘音看着那个穿在顾敬之舌尖上的链子慢慢被扯了出来,那链子似乎已经跟他的舌头长在了一起,温世敏一边扯一边有血液沿着垫子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等温世敏将链子整个抽出的时候,顾敬之的舌尖再次被鲜血染红。
被人捏着舌尖的御奴呜呜叫了两声,他紧紧的闭着眼,却始终都没有胡乱的摇晃头部。
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挣扎的本能······
白尘音又帮顾敬之处理了一下舌尖上的伤口。
不过短短的一小会儿,白尘音就觉得顾敬之身上好像到处都是伤口,他看着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痛苦呻吟的青年,心里有一块地方忽然疼了一下,好像那链子是穿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这还仅仅是嘴里的部分,顾敬之身上其他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折磨人的机关,白尘音心里又疼又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依然冰冷,丝毫看不出他在担心这个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