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国家的雌虫拥有世界上最华丽的羽翼,同时愈合能力也是最好的。
不过短短一天,张佐腹部的致命伤就逐渐开始愈合,只是身后的羽翼仍然无法伸出来,就连大脑也难以感受到羽翅的存在。
不论张佐怎么用力,后背依旧没有反应。
他想,也许是羽翅受的伤太重了,从而无法接收到大脑的指令。
张佐试了几次便放弃,如今迫在眉睫的是思考接下来的路。
得益于昨晚那部手机,张佐了解到不少有关这个世界的消息,就像这里的雄雌大多形容动物,性别也只有男女之分,这里实行一夫一妻制度,不存在什么三妻四妾的规定。
看到这里,张佐既吃惊又羡慕,但转念一想也确实,毕竟这里的男女比例差异并不失衡。如果他们那个世界的雌雄比列能达到正常的水准,或许也不会出现一雄多雌的状况。
更重要的是他们雌虫每半年就有一次发情期,如果既没有抑制剂又没有信息素安抚,是很难独自度过发情期的。
但让虫头疼的是他找遍全网,也没见有人用过抑制剂,可这里明明就有雄虫啊!
难道这个世界的雌虫都不会有发情期的吗?
张佐抱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了药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白大褂药剂师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告诉他应该出门右拐去第四人民医院看看,他说他认识那里很专业的医生,肯定能治好他的病。
张佐闭嘴从药店灰溜溜出来,他知道第四人民医院在这个世界代表什么。
就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群女生,她们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头发丝的香味随着路过带起的微风进入了他的鼻腔,张佐立马愣在原地。
让他惊讶的不是这个发香,而是隐藏在这股香味下隐隐约约的信息素味道。
他猛然回想起从昨天到现在见到的所有人,好像真的没有一只雌虫!
没有一只雌虫?!
张佐瞬间五雷轰顶,仿佛被一阵巨雷劈过,从头到脚都麻了。
怪不得这个世界没有抑制剂这种东西,雄虫都没有发情期,哪里还用得着抑制剂?
可是……可是他不一样啊!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度过半个月以后的发情期?
要知道雌虫在发情期得不到妥善处理可是要死虫的!!!
他还没找到远方的雄主,就要先熬不过发情期了吗?
张佐不信邪,他抬起脚步一边走一边仔细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每看一个他的心就更低沉几分。
没有雌虫!
一个雌虫都没有!
他以为这个世界的女人就是雌虫,可那类人身上一样有信息素的味道,只要靠的近就能引起后颈腺体隐隐发烫。
他没有同类,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一只雌虫!
张佐瞳孔微缩,天蓝色的眼睛布满了不可置信,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都颠覆了他的认知。
家乡的雌虫们因为渴望得到雄主而针锋相对、互相残杀、自相鱼肉。这是多么的可笑,他们追捧的奉为瑰宝的雄虫,竟然在另外一个世界随处可见!
他们生活的那样和平,没有趾高气昂,没有自傲怜悯,更不会因为得罪了一只珍贵的雄虫而被活生生打死!
张佐失魂落魄行走在陌生的街道,像游魂、像野狗、像孤独的旅者。
如果他的雌父不在原来的世界,如果他的雌父生在这个世界也许会过得很快乐,他不会整日承受雄主的鞭挞和虐待,仅仅是因为眼瞎后无法成为一名军雌。
一只井底之蛙,不会因为自己生长于井底而悲哀,就算有人告诉他你真可怜,他仍然选择乐在其中还笑话别人不懂。但有一天他有幸见到一个真正的桃源世界,于是所有的自傲自满顷刻间都化为乌有,他会反应过来,原来他的世界早已满目疮痍。
“站住!来人啊,抢劫了!”
明亮又尖锐的声音响在耳边,一下子拉回了张佐的思绪,作为一只军雌他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
迎面跑来的是一个身穿皮夹克带着黑色口罩狂奔的男孩,他的怀里抱着一堆东西,一边跑动一边往回看追上来的大妈。
张佐看准时机伸脚横扫过去,将那男孩绊倒后立马欺身而上,一拳锤在他的侧脸上,他听见口罩里那人一记闷哼。
声音很年轻,稚气未脱,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张佐瑟瑟发抖,眼睛却出奇的明亮和清澈。
张佐顿了顿,他余光瞥见这人怀里的东西,全是一些用塑料袋装好的速食食品,有点像是吃的?
他下意识松开了禁锢在男孩身上的手,就这么一愣神,男孩像条鱼似的从他腿下钻出,逃窜而去。
大妈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上,正要愤怒地上前收拾小偷,就看见那小偷竟然从张佐裤兜底下钻出去了。
矮小的身影越来越远,嗖的一下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