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来不会因为你不幸而停止对你的打压,相反,他还擅长在痛苦里雪上加霜。
张佐夜晚收到了主管的通知,叫他帮忙去酒吧接人回来。
通知的言语犀利不容拒绝,正处于伤心阶段的张佐为了不丢掉工作,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往指定的地点赶去。
他为了不被那里的气味影响,还特意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最近腺体虽然很听话没有作妖,可酒吧那种人群密集的地方,他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这次接的人是公司老板的儿子,据说现在喝得酩酊大醉正躺在包间的沙发上等人捡尸呢。
张佐从车上下来,顺着楼道来到了二楼,这一整层楼都是酒吧的地方,一打开门里面混杂的烟酒气息便扑面而来。
现在正好进入夜场,人群疯魔在舞池舞动,音乐调到了最大,几乎震聋了张佐的耳朵。雌虫本就五感敏锐,他在门口适应了一翻才抬脚走进去。
一进门,他就察觉到暗中有许多只眼睛正直勾勾看着他,离他最近的是坐在吧台上的少年,他穿着清凉的衣衫,勾勒出姣好纤细的身材,此时正端着一杯酒望过来,见张佐看向他这方还悄悄抛了个媚眼。
酒吧的灯光很昏暗,让人模糊了眼睛,张佐按了按鼻梁上服帖的口罩,确保不会闻到过于浓烈的信息素味道才放心地往里走。
为了不让他天蓝色的眼睛过于突兀,他前阵子还买了一副无框眼镜戴上,一身笔挺西装,衬的身材高大,龙眉凤目,衣冠楚楚的模样又禁欲又狂野。
张佐对这些打量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按照主管给的房间号往包间里走去。
西装本就服帖,行走间能隐隐看出大腿上结实完美的肌肉线条,张佐以前穿军装制服也习惯了,所以并未感觉到束缚,行走间如流水行云带着股优雅潇洒。
张佐躲过了一个个打算靠近的人,在左右行走间终于远离了人群,包间走廊的人群一下子便稀少了,两个不断拉扯的身影便明显起来。
“先生,我只是卖酒的,只是卖酒的......”
“哎呀哎呀,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的酒我全都买了,别这么死板嘛。”
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啤酒肚男人正色眯眯地看着怀里的少年。
这少年正拿着一瓶酒,在他怀里不断挣扎,急得脸涨红既恼怒又无奈。
见少年不给面子,男人脸上阴沉下来,肥腻的手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啪的一声甩在了他的脸上。
力度很大,张佐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可见少年高高隆起的侧脸。
男人咒骂的声音响起,“操你妈的,臭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酒瓶里的是什么东西,一瓶兑了水的假酒就想假装正品来忽悠卖高价?世上哪有这种美梦?”
他骂骂咧咧地问候少年家人,最后在他屁股上猛地捏了一把,垂涎道:“叔叔我可以帮你把酒都买了,但是你要陪叔叔玩个游戏,不然我就叫老板把你赶出去,看你还去哪里卖酒!”
男人淫笑着,油腻的脸上两颗绿豆眼奸视着少年圆润的屁股和清秀的脸庞,垂涎的都要滴出口水来,少年离他很近,几乎能闻见那张嘴里散发出来的恶臭味,他胃里翻滚作呕,慌的都要哭出来。
眼看着男人就要把他往包间拉去,他的手腕突然被强硬的握住,力气之大,几乎要碾碎他的手骨。
男人瞬间发出猪叫般难听的嘶吼声。
被解救出来的少年吓得躲到了张佐的背后。
“你谁呀你!我告诉你,我可是这家老板的亲戚,你要是敢得罪我,我让你......”
男人回过头看见张佐严肃凶狠的目光瞬间吓得说不出话。
虽然他是一只雄虫,可张佐也不允许有雄虫欺负幼崽,他在家也时常这样保护自己的幼弟们。
张佐慢慢松开他的手腕,男人立马躲到了门背后,典型的欺软怕硬型。
少年躲在他的身后,哆嗦着,完全看不清样子,显然吓得不轻。
张佐一句话都没说,但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和魁梧有力的体格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更何况黝黑的肤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危险,男人骂骂咧咧竟然胆小的关上了房门,完全不见先前的趾高气扬。
显然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你没事吧?”身后的少年一直抖着身体,他漆黑清澈的眼睛看了一眼张佐,随后低下头摇了摇,乖巧的发丝蓬松柔顺,很乖的一小孩。
见他不说话,脸部五指印高高隆起,毁了半张可爱的脸,张佐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疼。
他拿出一张手帕想给少年擦脸,少年却条件反射往后一躲,他的手顿住,随后也不再勉强。
“你的父母呢?你没上学吗?”张佐看他捂着手里的那瓶酒,宝贝的跟什么一样,就连遭到男人的骚扰也不愿意松开酒瓶自救。
这小孩上次还钻他裤兜底逃跑呢,滑溜的跟条鱼一样,现在倒木讷得不说话了。
而少年显然也认出了他,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张佐,憋住了要流的眼泪小声问出口:“先生,买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