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放跑狗也许都是故意的!
他在玩他。
就像猫玩老鼠。
“呸,你个老阴逼!”卢义啐口唾沫,恶狠狠骂道,“你他妈生儿子没屁眼,祖宗十八代,代代卖屁股……”
林啸野突然问道:“这个陷阱是我挖的?”
卢义,“……”
林啸野又问道:“里面的丧尸是我放的?”
卢义,“……”
林啸野拍拍狗头,放下托托,站起来,“看,我甚至都没舍得打中你,还好心告诉你,怎么死比较轻松。”
林啸野,“我是好人。”
卢义冷笑。
他说,他知道自己是自食恶果,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都什么世道了,谁也别装好东西。
林啸野说他其实一直知道卢义的存在,卢义在周围清理丧尸、打猎,他是乐于看到的,蛇山广袤,应该有个巡逻的清道夫处理藏在暗处的危险。
他做得不错。
林啸野说这座山还有别的清道夫,但卢义是最出色的,脑子灵活,手脚利索,驱使丧尸作为工具这一点也令人欣赏。
卢义见林啸野说这些,眯起眼睛,不再骂骂咧咧。
他的心思活络起来,说他愿意当清道夫。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一时想差,以后不会了,说着还朝林啸野作揖,拜大哥,说他只要今天能活下来,绝对会好好干,绝不让大哥失望。
林啸野,“哦?”
卢义拍胸脯保证,信誓旦旦的模样十分逼真,甚至还流下两滴泪来。
林啸野伸手,示意卢义上来。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两脚蹬上斜坡,去够林啸野的手,林啸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手,放任他瞪大眼睛倒回去,倒在他自己埋的木刺上。
鲜血漫出来。
血腥味会引来老鼠和蚂蚁。
接下来卢义就算侥幸杀死丧尸,也终究难逃一死,暴雨会让伤口溃烂,老鼠和蚂蚁,尤其是食肉的入侵物种,会叫他生不如死。
林啸野抬头,老鹰在天空盘旋,天要黑了。
他抱起托托,按它狗头,“笨狗狗,以后再乱跑就让老鹰把你捉走。”
托托吐舌头,满眼天真。
哪怕刚被陌生人掳走,差点狗命不保,依旧不影响它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
林啸野回到家。
没有敲门,夏颜便来开门了。
她慌里慌张,说刚才小憩,梦到林啸野和托托掉下悬崖……蔡甜甜探出脑袋,嘴里还塞着没吃完的薯片,“夏颜吓哭了,我给她摇醒的,太子哥你怎么去这么久,托托拉了没?”
林啸野点头,说它拉了个大的,随即把狗绳交给蔡甜甜,弯腰捧住夏颜的脸。
杏眼确实有哭过的痕迹。
小笨蛋。
小傻瓜。
“哭什么,不是盼着我去死么?”
夏颜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哭的是你吗,托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托托的命是命,哥哥的命就不是命了?”
“……谁能杀得了你?”
夏颜转身进屋。
林啸野慢条斯理摘掉雨衣,声音寂寂的,宛若一声早已枯死的叹息,“你啊……不是已经杀死过我一回了么?”
22岁入狱。
他是真的想死在监狱。
26岁出狱。
他想再试试,哪怕再次死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