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挂整齐,手持悍枪,和一队亲兵,直闯将军府,正赶上张南值守。
一阵甲胄上铜片哗哗啦啦的响声,
张南带着一队亲兵出迎:“二公子,末将恭候多时了,大公子醉了,正在上房歇息呢。这四周都是我的人,彭安已经回家睡大觉了。”
我凝重的点头,挥手:“跟我来。”
铿锵的脚步和刀剑出鞘的响声,震的府中木门木窗稀里哗啦作响,杀伐的气息化作有形的利刃钻入人的耳鼓,割断你的神经,让你有种怀里抱了冰块的感觉。
袁谭在这种感觉的刺激下,有了一丝清醒,沉重的脑袋暂时摆脱了酒精的麻醉从一大堆玉臂美腿中抬起来;“是谁大声喧哗,卫兵,拉出去斩了。”
“哐”两扇厚重镂空的红木门被一股大力粗鲁的推开,发出散架的响声。
袁谭大怒:“大胆,是谁。”
他想站起来,可身体被山藤一般至少三四条赤着的晶莹如玉的手臂八爪鱼般缠绕着,一下子竟然没能爬起来。
等他愤怒的甩开这几只手臂。
手臂的主人也被惊醒,惊叫着,用衣服护住身体,逃了出去。
袁谭趴着身子,看到几十双穿着黑色战靴的脚,有的脚上还沾染了鲜血,腥味十足,看来刚杀过人不久。
袁谭气急败坏的跳起来:“你们——大——大胆——”
袁谭木然的看了看我,鼻中喷出两股浑浊的带着浓重酒味的气浪;“原来是你呀,二弟,这么晚进来有什么要事吗?你也太没规矩了吧,还,还带人来——”
袁谭脸上的蜡黄变为惨白,声音也越来越小;“你,什么意思?”
突然夹杂着一声闷雷,小雨转为暴雨,他跳起来:“你想造反,袁熙,你想造反吗?”
袁谭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唇和眼角都在紊乱的跳动着。
“没错,我就是要造反,怎么样?”我对他的眼神毫不退让,比他瞪得还大。
果然袁谭败下阵来,那一刻他像个斗败的公鸡,也像四面楚歌的项羽。
“你毒杀了父亲,不顾黎民死活征收重税大兴土木,造成尸横遍地十室九空,千里荒芜,才不忍赌。袁家的基业不能败在你的手上,父亲不能白死。我要废了你。”我沉声说道。
“废了我,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张南,你给我滚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喂不熟的死狗。袁熙,你以为我会怕你,我不怕。”袁谭歇斯底里了,又带着得意。
“你不怕吗,父亲的冤魂你不怕吗?黑暗冰冷的牢狱你不怕吗?砍到你脖子上的刀光你不怕吗?你还蒙在鼓里,你已经众叛亲离了,张飞的守城军已经被我给解决了。你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
“放屁,就凭你带来的一千几百个人,能敌得过城中的四五万精兵,你吓唬谁?”
我冷笑道;“大哥,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哥,我实话对你说,冯礼早就背叛了你,是他打开城门放我的人进来的,他手下的一万兵也归顺我了,你完了。”
袁谭咬牙恨恨道:“冯礼匹夫,我早该杀了他,只恨我的心不够狠,没有把袁尚的旧部全部杀光杀尽,留下了后患,才会有今日之祸。小人,你们都是小人,袁熙,你更加不忠不孝,是小人。天下没人会服你,你坐不了几天高位,就会摔下来的。看着吧,看着吧。”
我摇头道;“你到了现在还执迷不悟,告诉你,你的失败不是因为杀的人少,恰恰相反,是因为你杀的人太多了,所以天下人才都反你!”
“都反我,你胡说,冀州还是有忠臣的,不过除了你们几个无耻的害群之马而已,不信你把他们叫来问问,如果大家都反我,我心甘情愿的把大将军的位置让给你做。”
袁谭愤怒已极,手指着我的脑门发颤。
“大公子,二公子,冀州城的官员在门外求见。”一个负责放哨的士兵跑进来。
“哈哈,我看看你这个乱臣贼子怎么跟大家解释,如何服众。”袁谭得意的喊。
贾诩带着一大群文官武将闯进来,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袁谭气急败坏道;“刘询,快把你的人叫进来,绑了袁熙,拉出去砍头,他敢造反。”
刘询从怀中掏出一捆竹简,挥手间还有墨香,显然是刚刚写成,举过头顶;“询有奏表呈上,要参奏奸佞。”
袁谭大喜;“好,快念,快念,让大家都听听这奸臣的德行。”
心想,袁熙,我看你怎么下台。造我的反,你完了吧。
刘询;“是。”打开竹简朗声念道;“属下刘询,率百官参奏大将军袁谭,为人跋扈,不恤黎民,残暴嗜杀、不辨忠奸、侮慢法度、谋杀尊父,大逆不道有悖人伦。今有大罪五条,恭请大将军退位。
已谋杀父亲视为大不孝
二征收重税,大兴土木,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饥民盈城,视为不仁。
三以莫须有之罪名屠戮大臣无数,视为不义。
四妄自尊大,于甬道上脚踏朱雀,有犯上作乱之嫌,视为不忠。
五克扣军粮,中饱私囊,每日里饮酒高会,纵容士兵杀害城中百姓,淫**女,视为不正。
大将军有此五条大罪,如何还能奉宗庙家世。我等不才请公子让位。”刘询语气强硬,忿忿不平,说着就站起来。
袁谭的怒火从头顶呼啦啦冒出来,指着刘询身后的沮鹄、陈琳、彭安、河东太守王邑、审荣、主簿李孚、中郎将范先豫州刺史阴夔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心想老子对你们多好,你们竟然造反。
阴夔第一个站起来道:“我是你的旧部,大公子对我一直也不错,可是阴某不能看着冀州毁在你的手上,不能看着黎民百姓受苦,你弑父杀弟,绝不能再做主公。”
审荣道;“没错,这些日子,城里的百姓,就像是活在地狱里,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刀就把脑袋砍下去了,乱兵以捉拿乱言反贼为名,四处的奸**女。这些事都是你指使的。”
袁谭道;“我没做过,你胡说,我只是叫他们维持治安,没让他们奸**女。滥杀无辜。他们杀的人都是反贼,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