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的建筑主要利用地形,就地取材,
有山的地方,尽量利用陡险的山脊,外侧峭直,内侧平缓。
并开山取石,凿成整齐的条石,内填灰土和石灰,非常坚实。
黄土地带主要用土夯筑,非常坚固。整座关隘由内城外城、瓮城、罗城、箭楼、敌楼等几大部分组成。
关隘平面呈梯形,西宽东窄,内城夯土墙壁厚两丈,高四丈,周长也有两百丈。
城头垛口林立,石砌的跺墙高二十尺,可以有效地遮挡来自下方的箭矢。
城门顶上建有四座对称的高达五丈的歇山顶三层三间箭楼。
这三层三间箭楼上一共可以埋伏弓箭手六千名。居高临下,威力极大。
下面的箭矢对箭楼根本构不成威胁。这种设计给攻城造成前所未有的麻烦。袁军在四五天的进攻中损失惨重。
于禁、刘延、郭淮、王植,四人轮换守城,
每四个时辰倒换一次,以此来保证各人精力充沛。
于禁方接到一份战报,洛阳丢了。
他站在城楼上,五根手指攥紧了书信,就像是捏着一条毒蛇。
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
一簇箭矢迎面射来,于禁毫不犹豫的抓过那个报信的亲兵挡在身前。
亲兵被射成了筛子,翻着濒死的白眼珠看于禁。
于禁在心中说了一句,没办法,
兄弟,你知道的太多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汜水关绝对守不住了。
金鼓齐鸣,攀爬了一个上午的袁军,终于撤走。
于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最好午后不要来了,让大家都喘口气吧!
如此优势的兵力,怎能让他喘气,
鸣金收兵,不过是要做一些战术调整罢了。
张郃浑身血污,随手把头盔甩出去,
指着墙上的军事地图道;“这四座箭楼,太高了,弓箭根本就够不到,一会儿让弩炮先上,压住箭楼上的攻势,步兵趁势攻城。”
昨日攻城,藏霸左臂受了伤,他咂着嘴道:“最好能把敌人调出城来决战。”
张郃楞了一下:“不可能,他绝不会出来的,于禁是什么人,岂会做这种蠢事。”
张燕嚷道:“那就把洛阳陷落的事情,给他嚷出去,汜水关的士兵大半都是洛阳一带的本地猴,如果知道老窝被人端了,肯定没心思打仗。”
我一歪头,嬉笑道:“老张这想法不错,一会让士兵们鼓噪呐喊,
把洛阳的事情给他嚷出去。然后,我亲自到城下去跟于禁挑战。”
贾诩道:“最怕他放冷箭。”
昌豨拍着胸脯道:“先生放心,我在主公身边护卫,保管挡住冷箭。”
号角声起,连珠炮响,午时一过,饱餐战饭的袁兵再次出营。
差不多十五万人,十个师的兵力,都是方才没有参战的生力军。
郝昭的弩炮师冲在最前面,轰隆轰隆的战车滚动声,像阴雨雷鸣一般。
骑在马上,红袍金甲的郝昭,
大刀扬起,行进中的近千辆战车,
嘎然而止,整齐划一,就像是被一个人操纵的。
举着长盾的弓箭兵像一排排齐刷刷的甲虫。
用坚硬灰色的壳对着城头的弓箭,城头下目光所及的大地,瞬间被这些甲虫填充淹没。
甲虫之后,是袁军的轻装步兵,一排排的蛤蟆车、填壕车、冲城车、
扬起黄色的烟雾,扯开粗犷的喉咙嗷嗷的嚎叫着行进。
手持刀矛的重装步兵组成一个个方队,将长矛举过头顶,形成一片片钢铁树林。
就像是几块不断向前推移的巨大钉板。
于禁在城楼上看的直皱眉头。眼神中闪烁着不祥的光。
中军中十几员大将昂然而来,当先一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
弓箭随身,手持大枪,坐下普通枣红马,既不英俊,也不潇洒,却从全身向外散发一股刚猛无俦。
正是邺侯大将军袁熙是也!【月底冲榜,请大家支持下订阅吧,多谢啦!】
这身装束,是我仿照吕布的造型定做的。
找了以前见过吕布的将领画了图形,
综合了三国演义的描述,整出七八分的样子。
主要是为了突出胜利者高昂的姿态。
于禁翻白眼,攻城就攻城吧,整这风景做什么?
又不是阅兵。
“呜!呜!呜!”号角阵阵呜咽。
弩炮师登时进入备攻状态,炮兵的眼瞪圆了,
拳头攥紧了,只等一声令下,万弩齐发——
强大的炮兵阵容给城楼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冷风吹,杀气席卷城楼。
挺枪跃马,我拍众而出,
指着城头于禁道:“文则公,洛阳已然陷落,陛下下诏,罢免曹操丞相之职。你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铁枪一样卓立城头,
于禁短须在冷风中飞扬:“你造谣生事,信口雌黄,洛阳好端端的,怎会陷落,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耻笑。”
张郃怒道:“到底是谁,不怕被人耻笑,洛阳在五天之前,已经被韦晃耿纪两位大人夺去,曹休、王必全都被杀。皇帝下诏,把曹操贬为庶民,并且亲口宣布他十大罪状。欺君罔上,滥杀无辜,图谋篡位,种种恶行,令人齿冷。”
张燕扯着嗓子喊:“就是,就是,皇帝还说了,谁要是和国贼曹操一起谋反,就是犯了诛灭九族的大罪,家属一定要被问斩的,想要赎罪的,必须立功,尽早的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弃暗投明——弃暗投明——弃暗投明——”
袁军士兵一阵鼓噪呐喊。
城头曹军顿时骚动,交头接耳者有之,
窃窃私语者有之,甚至直接向于禁提出质疑的也有之——
于禁郭淮连忙制止。“弟兄们,不要听城外反贼挑拨离间,曹丞相一向忠于汉室,忠心耿耿,有目共睹,
陛下怎么会下诏罢官呢。再者,洛阳城雄兵百万,韦晃耿纪又是忠臣,怎能造反,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诡计呀。”
“是不是诡计,你心里最清楚,于禁,你要拿千万将士的九族来开玩笑吗?
你自己要做奸臣,还拉着手下的兄弟,实在不仁不义。”徐庶像泼妇骂街一样喊出来。
我冷笑道:“诸位曹兵兄弟,曹丞相在攻打洛阳城了,已经放出消息,倘若攻入洛阳,一定要杀城中的百姓泄愤,能救你们父母妻儿的只有我河北正义之师,各位兄弟,还是快些放我过去吧。”
刚刚安分的曹军士兵又是一阵骚动,事实证明,
复发的病痛,往往比第一次要凶猛的多。
这次于禁怎么解释,也压不住蔓延的疫情了。
张燕趁机大叫:“兄弟们,你们在这里浴血奋战,家里的老婆孩子可都要尸首分家啦,想清楚,你们挡得住五十万大军吗?到是时候不但你们要死,家里人也死绝了,还不快投降。”
“于禁卑鄙小人,可敢出来同本大将军一战?”
于禁沉着脸不开口,
身旁上来刘延道:“士气低落,将军若不出城,士兵会更加胆怯,若出城,则城头群龙无首。就由末将代将军迎战袁熙。”
看着刘延跑下城头,于禁趴在墙沿上喊道:“小心,袁熙武功不弱。”
心里却想,岂止不弱,足可称上将。
比之刘延要厉害多了。
于禁知道刘延凶多吉少,可他不能阻止出战,
作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将军,他要着眼大局。
刘延骑黄骠马,提钢鞭,冲出关门,到城外迎战。
我寻思着和于禁打呢,
没想到出来的是刘延,心里有些失望,
说话就有些狂妄,翻着白眼道:“怎么是你出来了,于禁为何不来送死。”
刘延口齿伶俐,立即回敬:“凭你这跳梁小丑,也配和我家将军交手,先吃我一鞭。”
铁鞭轮的呼呼风响,当头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