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铭九看着似笑非笑的许乐。
眼前之人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他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许乐点点头：“我是西路军独立师许乐。”
“西路军的？”孙铭九愣了一下，“我哪里得罪你了？需要你不远千里追过来？”
许乐说：“第67军王以哲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孙铭九听到这个名字，心颤了一下。
自从杀了他之后，东北军完全失控了。
何柱国本来带兵去了潼关，听说王以哲被杀之后，带了一个师回了西安，要找他孙铭九算账。
孙铭九虽然与张学良一样，身为抗日同志会的成员，但是他的真实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卫队团长。
如何抵挡得住东北军实权将领的报复。
于是，他去求了红军，让红军把他秘密带出西安，来到苏区。
他以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将来找个地方还是能混下去的。
没想到被一个年轻的红军将领追上来了。
他色厉内荏道：“杀王以哲是我们东北军内部的事，与你何干！”
“你杀人之前，第67军已经答应撤出黄河西部。你杀人之后，吴克仁又决定要打了。”
“那你找吴克仁去啊，找我干嘛。我不能左右第67军。”
许乐学刘军神一样，用握紧的拳头推了一下眼镜。
“你能左右第67军，只要将你交给吴克仁，第67军自退。”
“我与国有功，你不能抓我回去。”孙铭九自知被抓过去必死，他在极力的劝说许乐。
许乐说：“你听说过火车轨道难题吗？”
孙铭九都快哭了：“我没听说过。”
许乐说：“简单点说，就是牺牲你一个人，可以救下第67军两万人，这笔买卖划算吗？”
他见孙铭九已经呆愣住了，转头看向张有根：“老张你觉得划算吗？”
“划算！”
许乐摊了摊手：“你看，全世界都觉得划算，就你觉得不划算。”
孙铭九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说：“我还有老婆孩子，八十岁老母。”
“不是都被你丢在西安了吗？”许乐顿了顿说：“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把他们接到凉州城，保证让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
“我已经没得选了。”孙铭九知道已经跑不掉了，既然他的家人能够得到照顾，自己就跟他们回去吧，或许向吴克仁求求情，他一时心软能放过自己。
许乐使了个眼色，张有根过去把孙铭九的武器都卸了下来。
他对老张说：“老张，去找老乡再买匹马。”
孙铭九跟着许乐出了客栈，他眼珠子急转，心想如果骑上马，是不是有机会逃跑。
许乐拔出枪，砰砰两声，朝空中打了两枪。
吓了孙铭九一跳。
天上掉下来两只小麻雀。
许乐说：“我的枪法很准，你可以试着逃跑。反正我带尸体回去给吴克仁也一样，就是麻烦一些而已。”
孙铭九已经确信只要自己敢逃跑，就会同那两只麻雀一般，被许乐射杀。
马岔镇太过于贫瘠，张有根兜了小一圈，也没听到有人养马的。
他只买来一头骡子。
许乐对此也没有办法：“回去吧。”
他们星夜赶路，直到第二天才回到靖边机场。
许乐来不及去同首长们告别，登上飞机便走了。
他的行动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