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外,远远可见两辆马车急驶而来。
“爷,我们都迟三天了,楚王爷会责罚您吗?”马车里,离尘担心一路,临近到家,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朱孟炤翻着手上的书,随口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怕啥?”
离尘低头闷闷的坐了一会,忍不住撩起车帘,看着不远处的城门。
朱孟炤抬头看了看离尘,又看回手上的书,“回城之后,放你三天假,回家陪你娘。”
“真的?!”离尘开心的回过头,想想又不对,摇头说:“不成,我们院里的几个,哪有我伺候的好?”
“回了府,也不用你伺候了,反正宗庙里碳盆也够。”这话,由朱孟炤说来,听着倒是挺豁达。
“爷。”离尘小声安慰,“马上要过年,我们楚府的宗庙还要祭祖,您想住,楚王殿下应该也不会让您住了。去年不就是,意思一下就出来了?”
朱孟炤一愣,笑起来,“对噢。过年了,老爹这么忙,我那点事算什么。”
马车近了,周止带着两名护卫等在城门口,只是他身旁还站着两队护卫军。一名内侍上前拦住马车,“车内可是景陵郡王殿下?”
老甲下了马车,出示随身腰牌,回道:“正是。”
“老奴奉楚王之命在此恭候殿下回城。”这名内侍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身后的两队护卫军迅速接管了两辆马车,同时,示意马上的护卫下马。
“殿下,请下车,接楚王钧旨。”
情况有些不寻常。朱孟炤看了眼这名内侍,确实是父王身边之人,于是下车。原本骑马而行的沈维汉,已不让人注意的站到了朱孟炤身后。
“楚王钧旨,着景陵郡王即刻前往蛇山映江阁,所有同行人员随行,不得有误。”内侍念完,将钧旨交于跪听的朱孟炤手上,微微笑道:“殿下,还请不要耽搁了。”
朱孟炤收起钧旨,起身问:“父王在映江阁?”
“殿下,老奴不知。”内侍哈着腰脸上带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还请殿下上车,护卫军会一直护送殿下到映江阁。”
朱孟炤抬眼看了看几步上前的周止,只听他说道:“殿下,属下恭候多时。”
朱孟炤点点头,对周止道:“上车。”
护卫的马被牵走了,朱孟炤所有的随行人员,全部上了这两辆马车。马车在护卫军的护送下,再次启动。
“怎么回事?”马车上,朱孟炤问周止。
“殿下,属下是三天前回的城,但刚到城门就被拦住,一直在城门外等了三天。”周止小声回道。
“家里出了什么事?”朱孟炤紧张起来。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圣上下令,总不能是……抄家了?
“应该没。据属下所知,是楚王殿下下的令。目的,可能与之前殿下进京的事有关。”周止回道。
进京的事?朱孟炤一惊。难不成因为骗了皇太孙,秋后算账?
楚王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