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唉!如今,不低头不行了,”徐阶摇头叹气着起身,颤抖着手拿起易经书,“再不低头服软,怕是真的要被高拱等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徐璠摸了把脸,恢复了点往日的稳重样,上前扶着自己老父亲,“父亲,可能让皇帝改口推迟此遗产税?”
徐阶摇头道,“狂妄!以你父我如今的处境,你还想要皇帝推迟!”
徐阶踱步来到书案前,就着徐璠磨出来的墨,提笔便写下向隆庆帝服软的奏本:臣徐阶问圣躬安,臣自患病至今,在宅内思索皇上及诸位内阁之新法,顿觉臣过往言论,多有不适之处。
……
今体态康健,感内阁诸事繁杂,人手不足,不愿诸阁臣操劳。
且国事迫急,新法施行期间,愿为皇上出力理清冗陈。
臣虽老矣,尚能饭也!
徐阶写完信,待墨干后,才让自己儿子徐璠将奏本递交给门口守卫的锦衣卫百户,请求其将此奏本递交至通政司。
百户笑着接过徐璠递来的奏本,“放心,定然送至!”
“如此,便多谢!”
说完,还想掏出些银圆暗塞给百户,被百户急忙制止,“徐少卿,莫要如此!”
徐璠这才不得不收回要给出的银圆,“如此,倒是徐某失礼了。”
隆庆帝是在隔日,才收到徐阶递上来的奏本的,看着徐阶信中委婉的表示自己过去错了,因为老糊涂了,竟然反对皇上你的变法。
如今在家反思了两个多月,已经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隆庆帝你给个机会,让我认个错。
怎么的我徐阶也是先帝的老臣了,您贵为皇上,有气量。
这次就放过我徐阶吧!
隆庆帝得意的看着徐阶的奏本,跟自己儿子朱翊釴道,“太子,你瞧,徐阶这老货顶不住了。”
“莫不是徐阶收到了什么风声,怎么今日突然上本来认错了,”朱翊釴也凑过来看起了徐阶的认错疏。
“朱希忠说,乃是徐阶的门生张居正,命人暗中送了书信给徐阶,”隆庆帝眯着眼道,“果然是师徒情深!”
朱翊釴摇头道,“毕竟是其座师,通风报信乃是常理。”
“想来是徐阶听了陈师傅的遗产税法,这才连忙上疏给父皇您认的错。”
“哼!”
隆庆帝冷哼一声,将徐阶的奏本扔到一旁,“现在才上疏认错,晚了,太子你可知,那徐阶在松江府,有多少田产!”
朱翊釴假装不知情的问道,“多少?”
“足足二十多万亩!”
朱翊釴影帝上身,夸张的道,“二十多万亩田,那这松江府,怕不是都得姓徐了!”
“要不是太子你提醒朕,让人前往松江探查,朕还不知,”隆庆帝气愤的道,“如今见新法已成定局,又有遗产税法。”
“这才来跟朕认错!”
“他徐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