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盯着薛淮云,眼眸如翻滚的浓墨,声音低哑中透着微微的咬牙切齿。
“薛淮云,你好得很,我记住你了!”
“你今日对我做的那些,之后我都会一五一十地还给你!”
“你若害怕被报复,那就永远当个缩头乌龟,躲在薛府里......要不然,你到时落在了我手里,可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最后几个字他念得极重,仿佛要啃咬薛淮云的骨与肉。
薛淮云抿着唇,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道。
“当时是你先要下死手,我若不反抗,恐怕我就会死在那里!”
范意沉定定凝视着他,良久,这才狠狠冷哼一声,继而转身离去。
薛淮云看着范意沉离开的背影,心中并不觉得有多轻松。
万事才开始,他却已结下了一个强有力的仇人,就算他不如何惧怕,可也意味着之后会生出很多麻烦......
不过要论源头,还是因高煜之故。
思及此,薛淮云眼眸冷意不止,他抬头向场外高台望去,却见坐在那的人早已离去......
两天下来,武试外场三轮比试已全部比完。
通过几场能力测试,参加武试的一千人中一共有七十人留到最后。
这七十人还要参加内场考试,内场考试为文试,要考兵法策略,最后总成绩优异者被赐为武进士。
薛淮云没有机会参加内场考试,他在第三轮就被刷下了。
最后武试的结果他也无暇关注,只知范意沉被赐了武进士,但他却不是第一名,而是第十名......
......
三皇子府。
范意沉正跟在皇子府的随从身后,尽管第一次来皇子府,对府内堂皇富丽的装饰,他的神色倒是一贯如常,不禁令引路的随从暗自惊叹。
到了幽静清雅的书房,只见随从对守在门外的侍卫请示了一番,随后门一开一合,送来了高煜的许可。
范意沉面色平静地走进书房,正好看到高煜在书案后沉思的身影。
从窗外透进来的光打在高煜一半的侧脸上,而他另一半侧脸却隐藏在暗影之下。
范意沉上前行礼,喊了声,“殿下。”
高煜收敛心神,凝眸注视着他,眼神幽幽,透着审视。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些许质问。
“范意沉,你今日为何违背我的命令?”
面对高煜质问的话,范意沉面色依旧平静,他垂着眼睫,眉目间的锋锐都藏了起来,可声音却带着桀骜不驯。
“殿下,我只是在为您分忧......”
“分忧?”,高煜不屑地哼了一声。
范意沉面色如常,“是的,殿下......”
“您虽吩咐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薛淮云,可我认为不如直接除掉他!”
“殿下想教训他,因是跟他有仇,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除掉他!单单教训一顿,只会让他心生怨恨,然后对殿下不利,只有彻底除掉他,才能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