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施俏突然喊兄长去做什么?”
温子仪睁着一双在灯火下愈加明亮的眸子,缓缓问出这句话。
听了这话,温子徜歪着的身子顿时一僵,他不由抬眸看向自己的妹妹,却见她的目光甚为咄咄逼人。
他尴尬地笑了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子仪眼神炯炯,视线仍定定落在他身上。
“不干什么,只是奇怪施俏为何突然找你......”
温子徜突然不敢与妹妹的视线对上,他半垂着眸子,眼神四处游移,声音也带了些紧张。
“她找我没什么事,就是托我帮她买一件东西......”
温子仪长长“哦”了一声,但随即又反问道。
“她不是有她的煜哥哥吗,为何要你去帮她买?”
闻言,温子徜心口一紧,旋即状作不耐烦道。
“你问这么多干嘛,她要我帮她买,难道我还能直接拒绝吗?”
见温子徜对她露出这副模样,温子仪顿时冷下了脸。
“你为什么不能拒绝!你又不是她的兄长,难道她说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吗!”
说着,她的眼眸渐渐涌动着刺人冷光。
“还是说,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所以才不能拒绝她的要求?”
闻言,温子徜心里顿时一咯噔,他睁大了眼,眼神愣怔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妹妹。
温子仪见温子徜露出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定然又猜对了!
温子仪心里不禁又气又怒,眸光看着温子徜时,满满是恨铁不成钢。
但想到眼前这位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她心里又很无奈。
她这个兄长虽比她大了三岁,但脑子却不像岁数那样比她灵敏。
他头脑简单,心思直,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蠢。
更糟糕的是,这样的他还很叛逆,他不喜欢温家里里外外的死板和规矩,也讨厌世家无比注重的名声。
为追求他心中梦想的自由和潇洒,他结交一些只知享乐的狐朋狗友。
他跟着他们喝酒吃肉,谈天说地,若只是这样倒还好,但他还不满足,还跟着这群狗友接触了赌博。
一入赌博深似海,脑子不会转弯的他又怎会玩得过那些长年浸淫于此道的人。
也因此,他输得很惨,差点连贵公子的体面都输没了。
至于温子仪为何如此清楚这些事,皆因前不久这位输得底裤快没了的兄长可怜巴巴求到她面前,说要找她借钱。
那时他告诉她,他整整输了一百两。
虽一百两对温家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但关键是父亲早已断了他的公用开支,还派人盯着账房,若账上突然少了钱,他立刻就能得知。
因此在这种情境下,温子徜根本弄不到多余的钱。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他求到了温子仪面前......
这时温子徜已收起脸上的呆愣之色,他讨好地朝温子仪笑了笑。
“子仪,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把柄落在施俏那丫头手里!”
“我躲她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