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好,风光明媚。
薛淮云姿态闲适地骑着马儿,而他身旁则并行着一辆马车。
此时马车车帘被一只素白的皓腕掀起,露出帘后清冷如月的脸庞。
“对嘛,表姐,你不要一直闷在马车里,可以多看看外面的景色!”
薛淮云看着露面的虞湘君,笑眯眯道。
虞湘君瞅了瞅马车外的街景,虽跟往常看过的差不多,但仔细看去仍能看出不少趣味。
况且确实如薛淮云所说,一直待在马车里太闷了,方才掀起帘子后恰有清风徐徐而入,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肺腑间不免通畅舒适。
虞湘君兴致勃勃地观赏起外面的街景,但一旁坐着的映月却不赞同道。
“娘子,别看太久了,免得外面那些粗人冒犯于你!”
虞湘君眼神一顿,她无奈地看了眼映月,劝慰道。
“映月,没事的,我在马车上,怎么会有人冒犯于我呢!”
上次被一群混混拦住调戏的事被映月知道了,她便开始变得紧张兮兮,尤其在外面时,她将虞湘君看得很紧,生怕有什么不长眼的流氓冒犯她。
映月见虞湘君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心里仍是不放心,正准备再开口时,却听到外面薛淮云高声道。
“映月姐姐,你别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这里,还有谁敢冒犯表姐!”
闻言虞湘君倒先笑了起来,她对映月柔声道。
“映月你看,表弟都这么保证了,你还担心什么!”
映月看了眼一唱一和的两人,眸光阴郁了一瞬,最终还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薛淮云驾着马儿,脊背挺直,目光直视前方,但余光却在看往外观赏街景的虞湘君。
看着虞湘君日光下白如玉瓷似的脸,薛淮云眼神不由恍惚了一瞬。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那日看到的情景,一想到此,心底的酸泡便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薛淮云深吸了一口气,强力压住心底的酸涩和委屈。
等心里恢复平静后,他状似不经意问道。
“表姐,前几日我好像看到你和三兄在一块......你们当时在说些什么,我看三兄好像还很高兴......”
虞湘君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繁华的街景,冷不丁听到薛淮云这话,顿时愣了愣。
她不由将目光落在骑马的薛淮云身上,见他虽从高处俯视着自己,但那眼神看起来莫名有些委屈。
那天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但虞湘君下意识不想让薛淮云误会,于是她解释道。
“表弟,因为表哥要去白山书院了,所以临走前他向我道别......”
薛淮云当然知道薛淮润是在道别,毕竟他们当时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更在意那个香囊。
想到虞湘君曾在几年前送过薛淮润一个香囊,而薛淮润却一直将香囊佩戴在身上,薛淮云便忍不住嫉妒。
他不禁委屈地想,他都没有收到什么香囊......
薛淮云再次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底翻滚的情绪。
他故作惊讶道,“原来三兄在向表姐告别呀!”
“我也是近日才知道三兄要去白山书院,听说那还是二伯父亲自下的口令......”
提起这事,虞湘君不禁又想起那时薛淮润沉郁颓靡的情态,她叹了一口气道。
“表哥跟我说,直到科举之前,他估计都不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