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听着范二叔那不要脸的话都气笑了,正想怼回去时,一旁嘴皮子笨拙的大山却先开口了。
“我没答应,二叔!你咋瞎说呢?这么多人听着呢,我可没答应你啥,我说了那个厂乃至这个家都是二丫说的算。”大山指着外面,一副你再瞎说咱家问问的架势。
“你——你这没出息的玩意,你咋这么窝囊呢?虎玩意!咱们才是一家人,这是老范家!”范老二气得直跺脚。
“二叔!爷一去你就张罗分了家,地都是选好的,那时候你没寻思是一家人,奶走了,你没出一个铜板还怪我爹没伺候好,我爹生病你不但不帮一把还没事来我家打个秋风,他走了你借一个铜板了吗?那时候也没和我说一家人,要不是理正他都不能入土为安。我爹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说别和你计较,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偶尔打点野味你还来盘剥,我寻思咋滴你都是我二叔,就忍了,可二妮出嫁,我不想她一点嫁妆没有,让婆家看不起,跟你借钱想给她置办一床被子,你一口就回绝了,也是这样骂我窝囊废,从那开始我就没你这个二叔了,自从二丫进门,这个家才慢慢好起来,我还就告诉你了,这个家就是姓王,我媳妇说啥是啥,不是她,我们能住这么大的新房子?不是她我们能屋里有梁身上有衣,不是她三儿和小山能上私塾啊?”
大山义正言辞外加一个三连问。说得范老二面红耳赤,周围渐渐响起的议论声也让他有点无地自容,真没想到大山能说出如此犀利的言辞,竟然让他无言以对。
二丫也侧脸看着大山,心想:哎呦!出息了,先别说这小词儿怼得挺硬,就说从结婚开始,她还没听过大山说过这么长的话呢。
范二婶看着范老二那涨红的脸,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心里着急,一看大山那表情,想了想还是服软道:“大——大山,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行,算二叔、二婶不对,二叔、二婶跟你陪不是了总行了吧!你说现在我家长胜还没说媳妇,树根也小,哪哪都难,你现在日子好了,就帮帮你二叔呗!我家过得不好你不也跟着糟心,是不?”
“呵呵……二婶!你那嘴一张一合的事就过去了?你家再难有大山家以前难?别人拾柴你不帮,恨不得往柴上浇水,现在火点着了你想取暖,脸咋这么大呢?大山心疼我,让我管家,我告诉你,不用硬的不行来软的,一套一套都省省,上回都说断关系了,我也不想说第二回,就你们家那些坏心眼,少来隔应我,捞不着啥好,我王二丫一不在意虚名,二不怕你胡搅蛮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妨实话告诉你,在我这,你一个铜板别想捞,我这人就是这么记仇,少招惹我。”
二丫直接把话封死,打死她都不相信范老二一家能改好,在她这道德绑架最不好使,自己奶奶和三叔都不行,别说他们了,最后一句是说给看热闹的人听的,省得他们东家长西家短的编排,让她们编排自己的时候也想想。
还别说,大山和二丫这一番话,倒让村里这些看热闹妇人也都心明几分,她们有当婆婆的,也有当媳妇的,家家还真都或多或少遇到过类似的事,吃亏的决定以后硬气,占便宜的也决定以后要改,要不像大山家这样撕破脸对谁都不会,也让人笑话啊!
“你——你……”范二婶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大山,大山媳妇,咋滴!你们还真不认二叔啦!大山,你爹在天有灵看着呢!你不能这么无情啊!”范老二急了,恨不得挤出两滴眼泪出来。
“二叔,你快收收你的情绪吧,我公公要是真在天有灵,你可真应该注意了,以前做得那些事,哪一件他都应该来找你问问。”二丫可不吃她那一套。
“哎呀!范老二,你们快回去吧!”
“对呀!对呀!快回去吧!别在这丢人了。”
“大山家难的时候你不帮一把,现在人家好了你就来了,咋好意思的。”
…… ……
看热闹的村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这范老二一家哪个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范二婶以前把大山娘欺负成啥样了,现在遇到大山媳妇这样厉害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