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健谈的田雨相比,李云龙在回答了李卫东的几个问题后显得有些沉默。
他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景色,深叹道:“想不到我李云龙也有成为逃兵的一天,真是丢脸至极。”
李卫东熟练地转动方向盘,避开一辆牛车,笑着说:“我曾经说过,知雄守雌,为天下溪,换句话说,有时候撤退是一种更好的进攻策略。”
“老子?我是你爷爷!”李云龙瞪大了标志性的铜铃般的眼睛。
李卫东无奈地抚摸着额头,这个话题转得也太快了!
田雨回瞪他一眼:“李卫东提到的是《道德经》里的老子,而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告诉你要多读书,但你总是用你忙为借口来推脱,现在你尝到了苦果了吧?”
性格火爆的李云龙怎么可能轻易认输,他猛地拍了拍汽车的仪表盘:“别再提什么老子爷爷了,我李云龙这次就承认我是个懦夫。”
李卫东和田雨都很清楚李云龙内心的不安,所以没有继续争论,车子里突然陷入了一种短暂的宁静之中。
仪表盘无辜地承担了这场对话的影响。
由于他们不能去国营的旅馆,所以在天色渐渐变暗的时候,李卫东只好将卡车停在郊外的小路上。
小路旁边有一片小树林,旁边还有一条河流,这是一个很好的过夜的地方。
“叔,天快黑了,晚上开车不安全,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李卫东打开了车门,跳了下来,然后从车厢里拿出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帆布,“驾驶室的空间有限,我们这么多人是住不下的,所以我们只能搭帐篷过夜。”
李云龙出生于191年,已经五十多岁,因此李卫东称呼他为“叔”,这很合适。
“野外露营,那可是我的强项!”李云龙笑着说。
因为他在南方和北方征战过很多次,在野外过夜的经历也非常的丰富。
在李云龙的帮助下,李卫东把帆布固定在四棵大树上,然后砍下了两根木头做横梁,很快就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李云龙和田雨的孩子们显然对这个露营活动非常好奇,他们一下车就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了个不停。
“赵水,我听说东北那边冷得很,连上厕所都要拿棍子取暖。”
“你少吓唬人,我小时候就在东北住过的。”
......
李卫东提着一壶汽油下了车,他看到李云龙正在看出来玩的孩子们,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一路上的交谈让李卫东意识到,李云龙的想法并没有改变。
即使他们到了东北,他那种火爆的性格仍可能会引发一些麻烦。
李卫东递给李云龙一支烟,然后划燃火柴点燃。抽过烟后,李云龙深深地吸了一口。
“嘶——”
“呼——”
李卫东将烟还给了李云龙,他看着孩子们,然后用沉重的语气说道:“云龙兄,你看孩子们在一起是多么的快乐。”
李云龙点头表示赞同:“是啊,真羡慕他们,他们正值青春年华,将来一定能为国家贡献出他们的力量。”
李卫东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们之所以能够无忧无虑,是因为有你像一棵大树一样在背后保护他们。如果大树倒下了,他们就必须面对严寒。有时候,严寒足以让一个人失去生命。”
“严寒......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生命。”李云龙听到这话,心猛地一震,喉咙哽咽了一下。
他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坐在海防军军长的位置上。
他之所以坚持下去,是因为他从来都不在意个人的荣誉和羞辱。
但是孩子们......
李卫东看到李云龙手里的烟快要燃到他的手了,但他却没有察觉到,他明白了李云龙已经将自己所说的话听了进去。
于是,李卫东就起身去准备晚餐,田雨悄悄地走过来帮忙:“卫东,谢谢你。”
作为李云龙的妻子,她一直认为没人能够说服李云龙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