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范金有就看到了面容阴沉的老黄,心中大为震撼。
李卫东推测错了,范金有不仅认识老黄,而且对他非常熟悉。因为当年,正是老黄向街道办事处反映范金有的问题,从而导致他失去了酒馆经理职位的原因。
范金有有些紧张地问:“黄书记,您怎么会在这里?”
黄书记冷笑了一下,“那你希望我在这里,还是不在这里呢?”
范金有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他当然希望黄书记不在这里,但是他不敢明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范金有,你做的太过分了,对工人同志都这样,那对求助于居委的百姓,你岂不是要吃了他们?”
“我哪敢啊!”
“我看你什么事都不敢做!你这种人在岗位上,是解决百姓问题还是添乱?回头我得找王主任好好谈谈,居委关系到群众生活,不能容忍你这种害群之马!”
范金一听这话,更加慌张,他连忙解释,“黄书记,这是误会,我,我可以道歉,向这位工人同志道歉,并请求他的谅解!”
“我看不必了!”
李卫东微笑着站出来,道:“您是居委的领导,我只是个普通工人,怎么能让您屈尊向我道歉呢,我可担待不起啊!”
范金有有些生气,差点喷到李卫东脸上,他知道这可能是李卫东故意报复。
然而,让范金有没想到的是,这只是开场,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开始。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李卫东继续道:“如果哪天你找我媳妇麻烦,我可没法像今天下午那样给你好处。”
范金有闻言,脸色剧变,心情比刚才发现黄书记也在时还要糟。他谨慎地看了眼黄书记,果然,黄书记已经开始询问李卫东了。
“卫东,你说的好处是什么?”
“嗯,今天下午我在居委会门口,碰巧撞见范主任和一位邻居交谈,那位邻居走之前还塞给他一个红色的布包,我想如果我没猜错,那东西可能还在范主任身上吧?” 黄书记一听,立刻转向范金有,命令道:“拿出来!”
范金有勉强笑道:“领导,这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然而黄书记仿佛没听见他的解释,大声喝道:“我让你拿出来!”
范金有看着黄书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面对黄书记那犀利的眼神,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惧意。黄老何许人也?他虽也是学生出身,但早在组织里摸爬滚打,与赵刚一样,曾上过战场,亲手击毙过鬼子,是个狠角色。
而范金有不过是靠着家庭背景混进居委会的混混,对于黄老这样的人物,他最为畏惧。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色的袋子。
黄老并未全然相信李卫东的话,他还是给了范金有一次解释的机会。他一手按住袋子,对范金有质问道:“范金有,你能告诉我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如果是钱,有多少?还有,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范金有表情尴尬,这些问题他都无法回答,因为他至今尚未打开看过。
见到他支支吾吾的样子,黄老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他懒得拆开袋子,直接将它丢还给范金有:“你自己去跟主任说清楚,明天我会再过问这件事。”
范金有听了这话,犹如斗败的公鸡,他知道这是黄老给他悔过的机会。主动坦白和让黄老去汇报情况,性质完全不同。先前他进来时趾高气昂,此刻离开时却落魄不堪。
徐慧真在柜台处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范金有在她心中是个手腕高明的人物,尽管在经营方面欠缺天赋,但在处理其他事务上却游刃有余。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考虑是否要与他更进一步。
作为一个寡妇经营小酒馆,她承受了不少闲言碎语,许多人称这里为“寡妇馆”,知道这里是酒馆还好,不明内情的人则会误解成其他不正当场所。谣言足以致人死命,尤其对像徐慧真这样年轻貌美且有能力的寡妇来说,嫉妒者众多。
徐慧真深知这样下去的后果,于是开始在周围的单身汉中寻找合适的人选。尽管她带着孩子,但她的眼光很高,寻常人难以入她法眼。范金有和小学教师徐和生就这样进入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