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这种情况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经验足得很!薛老五以前就跟赵清说过,面对打王八拳的,宁可顶着受他几拳,只需要自己能够打对方一记重拳就够了,千万不要抱着撕扯在一起。现在双手被后面那人箍住,正面这人贴着他在打,想起腿蹬开他又太近,想屈膝顶开又太远,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收拾后面这人!
他便咬牙闭眼,硬扛着面前这人并无什么力道的乱拳,右脚跟猛踩后面那人的脚背,然后猛地往下蹲了个马步,脑袋同时使劲往后一仰,用自己的头顶猛击背后那人的面门,那人“啊呀”大叫一声,松开了赵清,捂住脸部不住地大声咒骂。
赵清还有些意外,本来以为要撞好几下才能撞到他面门,没想到第一下就奏效了。他一边在脑子里想:“运气不错!”一边抬起双手护着头部,往左边轻轻一跳,让自己的右肩正好对着前面乱打王八拳那人的正面,这位置一旦调整好,就该对手倒霉了!
面前那人还不知道大事已经不妙,兀自满嘴乱骂地打着王八拳,赵清左手护头,硬顶住他杂乱无章的攻击,左脚略略前跨,右脚猛蹬地面,拧腰甩胯推肩,一记右上勾拳猛地轰在那人小腹,那人自然没可能练过峨眉腹部排打的法子,身板又瘦,如何受得住这样的重击,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打成了一团,啊的一声大叫,捂着肚子弯下腰来,到这时就是刚刚一样的局面了,赵清左右开弓两个贯拳,直接放翻在地。
后面那个小痞子被撞得满脸是血,眼看赵清威风凛凛如同凶神一般把同伴都打倒了,顿时斗志全无,等赵清转过身来盯着他的时候,竟然不由自主转身就跑,只是已经吓得腿脚发软,刚跑了一步就摔倒在地上,赵清狞笑着追上去,骑坐在他身上,左手叉着他脖子,就跟鲁提辖打镇关西一样,扭腰提肩,缓缓提起右拳蓄劲,彷佛一张拉开的劲弓,那小痞子看他这蓄力的样子和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容,挨上一下估计会直接昏过去,一时惊恐交加,居然吓得哭叫了起来:“大哥不要打我!”
其实赵清缓缓提拳蓄力,一个是当着这么多人耍帅,一个是故意要让对方充分感受恐惧,还有就是给诗诗她们来阻拦自己的时间。果然诗诗和谢安惠一左一右扑上来死死拉住他,嘴里都喊着:“赵清别打了!别打了!”她们再是女孩子,看见赵清这蓄力的样子也知道这一拳要是打下去,搞不好就要出大事!
赵清就坡下驴,松开拳头沉声道:“小狗日的豁飘娃儿!老子当年砍人的时候你娃还在耍泥巴!今天放过你,是因为你刚才说不打女人。”那人带着哭腔连声道歉认错,赵清这才给了他一耳光,然后站起身来,转身看到最先打翻的两个人已经醒转,满脸的鼻血眼泪,正摇摇晃晃地慢慢爬起来。
他们见到赵清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竟然吓得腿软股颤,连声道:“大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都是误会!”谢安惠一脸正气地厉声道:“我爸爸是公安局的!你们再惹事,把你们通通抓进去!”
这下别说那几个小痞子,赵清都快哭了,他重重地说道:“姐姐!大姐!你早点说啊!”谢安惠本来气得小脸通红,一下又被他这话逗得差点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来得及嘛!”
赵清夸张地叹了口气,对这几个小痞子说了声“滚!”那几个人如蒙大赦,把地上另一个同伴扶起来,赶紧跑了。诗诗赶紧把衬衫递给赵清,连声说:“快穿上。你这一身……好吓人!”谢安惠也赶紧催他:“对,赶紧穿上!我看到都怕得很!”
赵清自从改邪归正以后,除了曾经在击剑队打过赤膊之外,在其他场合都穿着长袖衣服,就是为了遮住这些刀疤,是以诗诗和谢安惠之前都不知道他身上有这么吓人,尤其是现在动过了手,身上血脉贲张,本来不太显眼的暗红色刀疤就都变成了鲜红色,更是触目惊心,这幅骇人景象上次喝了酒李维也看到过。他不好意思地穿上衣服,拉着诗诗往前快走两步,悄悄道:“诗诗,你不会介意我身上这些……?”
诗诗埋着头一边走一边小声道:“不会啦!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别瞎想!我就是怕其他同学看到对你影响不好。”赵清嗨了一声,兀自嘴硬:“我怕啥子影响……再不好,能有当年我才转学过来的时候糟糕?只要你不介意,别人关我屁事。”
诗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谢安惠在后面喊:“哎呀你们两个走那么快干啥子!等一下我嘛!”他们相视一笑,停下来等着谢安惠,赵清笑着问道:“班长,你爸爸真的是公安局的啊?”
这是他第一次管谢安惠叫班长,谢安惠心里乐滋滋的,知道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以后,赵清是真的接纳认同她了,微笑道:“是的。”赵清皱巴着脸说:“你但凡提前一秒钟说出来,我就不用打这一架了。”
两个女孩就算刚刚被吓得够呛,这会都被逗得嘻嘻笑起来,诗诗小声说:“你这一架可能要在学校出名啦。”赵清苦笑道:“没办法,我本来想忍的,哪晓得班长脾气那么爆。”谢安惠气鼓鼓地说:“邪不胜正!对这些社会渣滓就是不能退让!”赵清叹了口气:“班长能忍尽量忍……我要是个乖宝宝,今天可就要被他们给揍了。阿弥陀佛还好他们没带刀。”
谢安惠转头看着他,眼里竟然浮现出一丝崇拜:“不过你真的好厉害哦!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趴了,那几个人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她伸手挽着诗诗的手臂,笑着对她说:“跟他一起还很有安全感呢!”诗诗微笑道:“听说他初一初二的时候才调皮呢!老是打架。”
赵清又是一声晒笑,厚颜无耻地吹嘘道:“这种豁飘娃儿,我以前都不稀得动手的,身边的小兄弟就足够对付他们了。”诗诗带着笑意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还应该很荣幸才对啦?”
她白赵清这一眼,才注意到赵清的脸也开始肿起来了,忍不住啊的一声喊出来:“赵清!你的脸也受伤了!”赵清嗨了一声:“多大回事!那豁飘娃儿没什么力气,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