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手机上存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后,路明非交代了楚子航让他先行回家,同时又靠着贼厚的脸皮问他要了几百块钱作为活动资金,这一手厚脸皮完全是和流浪民族商人做生意时候练出来的。分别后路明非根据之前记下来的地址依靠着自己强大的身体能力快步走在楼宇小巷之间,他在离开咖啡馆后逐渐感觉不到窥视的存在,因此他想要钓一钓那些监视者。
一个闪身进了小巷,这儿满是被现代都市抛在身后的记忆,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积攒着污水,青苔爬在红砖碎石垒砌的墙壁,腐朽的木头味儿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弥漫在小巷中。正如同每一座城中村一样,随着时代慢慢褪色。
七拐八扭地走到一个空旷的院子附近,路明非放缓着自己的呼吸节奏蹲伏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人影,这才确认身后没有追踪者了。长舒一口气,他快步离开小巷,这次路明非不再隐藏自己的行为,几个蹬跳就来到了墙上,只要注意落脚点,在墙沿上行动的速度远比在地面上弯来绕去更快。
就在路明非准备离开这片城中村时,电视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会儿本地电视台正在报道近期出现的失踪案,并且提醒市民朋友注意。路明非停下了听了会儿后一闪身从窗户的一角走出,完全没有惊动周围的街坊邻居。
他攀爬在屋顶之上,双脚稳稳地从瓦片之上踩过,远处是钢筋水泥的丛林,玻璃反射着无力的夕阳,核心商圈的已经点亮了灯火,巴不得告诉整座城市自己的地位。而路明非站在一丛瓦松边,和那边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当然他也不属于这块被时代落下的城区,他的心已经被那片填满,很难再装下更多的东西。
“失踪案?”
一边喃喃自语着刚刚从电视里听到的事情,路明非消失在了夜色降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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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渐黑了下来,苏晓樯哼着歌走回家,今天她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和小姐妹们从商场里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父亲,而是踩着刚刚买的高跟漫步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可能是晚上为了挑战禁忌的刺激,她们今天开了两瓶啤酒,一帮子学生何曾试过酒精的威力,轻而易举地就被包装可爱的小粉象给撂倒了。这让她偏离了既定的轨迹,或者说某种特别的力量让她离开了主干道的人群,一步一步走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啪嗒!”
一个声音惊醒了苏晓樯,她的脑袋还没有彻底被酒精打败,小天女好歹没有像自己的小姐妹们一样滴酒不沾,父亲的酒窖她也曾进去胡闹过。她的父亲可不懂酒,买这么一大堆国际大牌红酒单纯就是为了充充面子,以及方便给夫人饮用,因而苏晓樯有机会溜进去偷偷尝过不少。
她假装梳理了一下头发,借此机会瞄了一眼身后,一个高大的黑影就在不远处,苏晓樯愣在了原地。她恍惚间想起来父亲在餐桌上和她说的事情:
“最近好像有一些人失踪了,而且都是女孩儿。我前几天和人吃饭的时候还说起这事儿呢,如果处理不好可是要影响市里的形象的。所以晓樯啊,你也要小心点,出行一定要和李叔说嗷”
这会儿她反应过来了,强装镇定地要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手机,同时慢慢向前走着,祈祷着后面的人不会是个坏蛋。
“你想要打电话给谁?”
声音从苏晓樯的耳边响起,这让女孩吓得魂飞魄散,直接踩断了高跟跌倒在地,而本该被拿在手里的手机也滑落在黑影的脚边,他抬起脚将这个板砖一般的诺基亚踩碎——这可是能砸核桃的手机,拿去给人脑壳开洞都可以——兜帽下是一张遍布疤痕的脸。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现在放我离开我还能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我包里还有三千块现金,你要钱的话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要多少钱都可以,但是如果你碰了我的话我爸爸肯定不会放过你!”
即便是高傲如她苏晓樯,面对着破坏规则的恶人之时也彻底慌了神,但好歹还记得一些嘱咐,面前之人只要求财的话完全可以私聊,但是就怕,他要的不是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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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做唐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业混混,在街上一直靠着偷鸡摸狗来赚取活下去的金钱,干的最大一票单子是半夜溜门撬锁偷了别人家里的一抽屉金首饰,这让唐治潇洒了好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