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气无力地迈入校门,眼皮子又忍不住打起架来,只能眯成一条纤细的缝,慢悠悠地把整个人拖着走。
我的身子骨算是十分硬朗,经历重重刺激,甚至来到了绝望的边缘,一次次的垂死挣扎与劫后余生,即使没有生病,也着实不太想走路了。
天空仿佛被一把平滑的大刀切成了两片,面与面重叠在了一块儿,平行的边却推向不同的远方。朦朦胧胧,就要顶到云积的“月”……
这……是摇篮吗?我感觉心口隐隐作痛,有些怀念儿时母亲温暖的怀抱了……
我眨了眨眼睛,差点就要进入梦乡。只是烤地面的刺鼻气味犹如沾上墨水的笔锋,把我猛然牵回了现实,将这片阴云描得更加深刻了……
教学楼忽远忽近,我的视野忽明忽暗。脚下雪似的光晕,天上是烤骨钻心的日,像雪亮的钢刀扎入眼角膜,我感觉自己要瞎了……
突然,我的书包被一个深蓝色校服的人拿走了,我这才如梦初醒
——杨夺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我的旁边,主动帮我扛起了书包。我知道他很善良,但总是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是同情你才拿的。”
什么嘛?现在的学弟怎么都这么“人小鬼大”了?好像一位父亲的样子……
“那谢……谢谢你啊……”
“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拾荒的恐怕都忍不住赏你几口饭咧。”他的语言果断、迅速,即使不说话,这气场一上来,也没人敢拿他当哑巴……
我被他这么一激,顿时跳了起来,不服气地嚷道:
“老子才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呢!还我书包!我可以的!”